青竹为栏,红纱幔帘,古雅的香炉飘出袅袅的沁鼻清香。
一张青竹琴案,一张古琴,一位白衣男子长身而坐,竟然抚琴。
琴声淙淙,悦耳动听。
品花楼里所有的客人皆寂静无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上,听得如痴如醉。
可,偏偏陶娇娇听得只打哈欠。
玉自寒频频侧头去看陶娇娇,眼中满是关心。
“娇娇!”
“嗯?”
陶娇娇抹了眼泪,泪眼朦胧的回头看着玉自寒。接着又是一个哈欠。
“......”玉自寒忍不住担忧。“娇娇可是困了?”
陶娇娇眨眨眼睛,看着玉自寒俊俏的脸,渐渐开始清明。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无趣。”
“那我们先回去?”
陶娇娇摇头,“等等吧,还没见到歌儿呢。”
玉自寒柔声笑笑,“好,都依你。”
陶娇娇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倒是身边的丫鬟蝶衣先羞红了脸。低着脑袋,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空气。心里却在狂啸:啊啊啊,这就是大小姐说的撒狗粮啊!玉少爷,你要矜持啊!这是大庭广众啊!大小姐,你要害羞啊,别这么坦然啊,你是未出阁的小姐啊!
可惜,陶娇娇完全听不到蝶衣的心声。而玉自寒全程只是专注深情望着陶娇娇一人。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片刻后,满堂宾客才回过神来,鼓掌喝彩。
陶娇娇无意关注琴师有琴泓,不经意的一撇,她要找的人到了。
“这丫头,平日里都是被伺候的主。今儿个倒是做起伺候人的事,真是让人无奈。”陶娇娇玉手抬起,指着台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又气又好笑。
玉自寒顺着陶娇娇指的方向看去,也是摇头失笑。
“蝶衣。”
“大小姐。”
“你去二小姐那,嗯,是你去告诉二小姐身边的风姑娘,就说烈火山庄的玉公子有请。”
“啊?”
蝶衣悄悄去瞧玉自寒的表情,发现他仍是温柔的笑,对陶娇娇的话毫不在意。似乎坏的不是他的名声。
得,大小姐又打着玉公子的名号胡闹了。
哎,玉公子也是够宠大小姐的,任由大小姐玩闹。
这玉公子逛青楼,还主动请一个风尘的姑娘?这要是传到江湖,还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呢。
蝶衣有些担忧陶娇娇,她和玉公子是有婚约的。这风言风语传着,对陶娇娇将来的出嫁也会有影响啊。
陶娇娇回头一瞧,蝶衣一脸的仇大苦深,纳闷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怎么能让冰清玉洁的玉公子去邀请一个青楼女子呢?
“冰清玉洁?”玉自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蝶衣的唇语。
若是没有看错,这个词语貌似不能形容男子吧?
蝶衣吓得连忙捂着嘴,哀怨的看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陶娇娇,转身就逃离了现场。
“娇娇!”玉自寒的语气带着宠溺和无奈,能让蝶衣这么形容他的,真是陶娇娇平日里说出来的。
不然,蝶衣不可能,也不敢这么放肆。
没错,确实是陶娇娇往日里这么形容过玉自寒,恰好又被蝶衣听到了。期初,蝶衣也觉得不妥,最后却被陶娇娇的一顿歪理给说服了,竟然觉得玉公子果然衬得上是冰清玉洁。
不巧的是,这次没忍住,竟然把心里话给吐槽了出来。还刚巧被玉自寒给看到了,蝶衣觉得以后没脸在见玉少爷了。还有,以后再也不听大小姐胡说八道的歪理了。
陶娇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玉自寒一旁无奈的笑着,可也细心的从怀里取出一方青色的手帕,轻轻地替陶娇娇拭去眼角的泪水。
陶娇娇终于停了笑,稳住情绪,享受着玉自寒对自己的温柔体贴。
“小姐,风姑娘到了。”
陶娇娇扭过头,一身红衣耀眼夺目,眉眼间稚气虽然未减,但依然能看得出将来的风华绝色。发髻高挽,只一根朴素的木簪装饰,简约无华,却也衬得素雅大气。
“歌儿,过来。”
陶娇娇招手让烈如歌来自己身边,烈如歌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扑倒陶娇娇的怀里。
“阿姐,我好想你。你终于肯回来了!”
陶娇娇轻拍着如歌的后背,眼里满是慈爱。
“我也好想你啊,所以知道你在这里后,才追着来看你。”
烈如歌扑倒陶娇娇的怀里撒娇,细细的说着陶娇娇不在后的思念。陶娇娇微笑的听着,并不觉得烦。
至于风细细早已经被玉自寒安排在了外室,玉自寒知道陶娇娇和烈如歌两姐妹见面定是有许多女儿之间的话要讲,就没有打扰。与外间礼貌的和风细细交谈。其实就是玉自寒偶尔会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风细细虽满心疑惑,但仍然小心谨慎的一一作答。
“你若这么做都是为了战枫的话,那么阿姐就要说你太傻了。歌儿,这天下,好男儿从来不缺。你不必把一颗真心都放在战枫的身上,他不配啊!”
烈如歌沉默良久,才闷闷的说:“阿姐,战枫之前不是这样的。”
陶娇娇嘲讽的笑笑,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歌儿,人心是会变的啊!而变心的人是最不值 得等,也最不值得原谅的。”
如歌委屈的想哭,十几年的情谊,怎么能说忘就忘,说散就散,说不喜欢就能不放心上了?
“阿姐,你说战枫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突然的不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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