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登选站在海兰泡城头上,静静用望远镜静静的观察城里的情况,看到11团和俄国骑兵打得不可开交时,汗不时从手心流出。
“师长,快让咱们的骑兵上吧,要不然11团可能不保啊。”一名副官急迫的说道。
江登选好像并没有听到副官的话一样,继续看着前方战事。急得这名副官不由一挥鞭重重的打在地上,激起一层土来。实在不是他不想派兵支援,只是现在手下的各支人马都分布在城中各个角落,与俄国军队激斗的正凶,尤其是骑兵连队身负着夺取敌军指挥部的重任,哪有时间救援其他部队。现在,能不能抵挡得住哥萨克骑兵的疯狂突袭,就看11团将士们的造化了。
廖忠已经杀红了眼,他赤身上衣,轮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浑身是血,满脸都是杀气,不时来回的与俄国人厮杀,不时跳到马上与俄国骑兵打斗起来。其他军兵看到团长的打法,也都学着他的样子,一边激斗一边想办法把敌人从马上拉下来。尽管如此,飞驰而过的奔马带着急速流动的空气,有些士兵被这些奔马撞上,或被乱马蹄践踏,没过多久就成了一幅软软的烂泥。
“砍马腿!”廖忠一声怒吼,登时提醒了11团的官兵们。他们马上放低了身体重心,用大刀去看敌人的马腿,用刺刀去戳战马的胸腹,霎时间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这样一来许多战马都吃通不过倒在地上,骑兵一旦没有了战马就像没了腿似的,被两三个中国士兵围住就是一顿乱刀。有的战马被刺痛之后,嘶鸣一声疯狂的到处乱跑,最后一头撞在墙上,连同马上的俄国人也撞得花红脑子留出一地来。
骑兵队长一看势头不妙,向手下一挥手,就从11团身后迂回向城头方向跑去。
就在他们快要突破到城门位置的时候,突然从两面的民房里伸出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来,骑兵们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四周的枪声骤然响起,而且越来越密集,枪声完全连在一起了,就象是几十个人同时在撕扯亚麻布一样。
“继续前进!”哥萨克队长第一个反应过来,正要催动战马向前突围,他的战马突然颤动了几下,就向前方载了下去,在摔下马的一瞬间,他还能看到他的骑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打的象马蜂窝似的,不时从马上倒下。“咚”的一声,他庞大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在这一刹那,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战争、功勋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与他无缘了。
巴布科夫在一处建筑物废墟上看到当哥萨克骑兵一出,中国军队就被打得溃不成军,这让他心中又升起了一线希望。他正打算命令卫兵跟在骑兵背后一起突围,可是接下来出现的场景令他生生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一阵密集的枪声中,他眼睁睁看到骑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他呆住了,他的卫兵们也被这一景象惊呆了,500名强大的哥萨克骑兵甚至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俄国人引以为傲的哥萨克骑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收拾掉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巴布科夫强打起精神的,叫道:“勇敢的士兵们,消灭这些吃人的魔鬼,的光荣与梦想决不能葬送在我们手中。”
巴布科夫的话还是激励起远东军士兵的一丝雄心,他们宁愿舍弃性命,也要保护上将的安全,他们发誓要用远东军最后一滴血扞卫军人的荣誉。
但是东北军显然没有准备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迫击炮的巨大轰鸣声让巴布科夫耳朵内嗡嗡的嘶鸣着,到处是弹片纷飞,硝烟弥漫,巴布科夫身边不断有士兵倒下,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甚至可以听到子弹射进泥土里发出的扑哧响声。巴布科夫在胸口划着十字,心里默念着,希望天使将他接到上帝的伊甸园。
整个海兰泡城陷入了死神的羽翼之下!
张作相的53旅已经占领了这座城池的大部分区域,准备集中起来向俄军指挥部所在的西北部包抄,一些深巷中还不时传出零星的枪声,占领区残存的俄国人还在做着困兽之斗。
“突”“突”“突”“突”声不时的从枪口里发出闪光来,城墙上不时有俄国人倒下,在城墙上击一阵石碎飞溅。很快在加特林枪机的作用下,俄国的大部分有生力量被压制住动探不得。清朝的军人就向伊犁城的破口攻去,现在伊犁城的俄国军人并没有多少,在强大的火炮和加格林机枪的压制下,不得不低头。
“杀啊”杀红了眼的东北军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潮水般的向西北城包围过来,喊杀声汇集起来甚至压过了枪炮的声音。
巴布科夫看着中国军队象蚂蚁一样从各处涌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俄国人昔日的骄傲远东军今天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发疯似的挥舞着指挥刀向东北军群中冲去。他幸运的躲过对面的射击,直接冲到了一名士兵眼前,把手中的刀高高举起,怒喝一声,把这个士兵拦腰砍成两断,但是后面的士兵冲上来就是一刺,正刺在他大腿上,不知疼痛的巴布科夫无动于衷,战刀一起一落把这个士兵的脑袋劈了下来。
连杀两人之后,巴布科夫狂性大发,不由得仰面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和样子令许多中国士兵都为之胆寒,谁也不敢轻易过来。但仅仅过了两秒钟,巴布科夫的笑声忽然硬生生的停止了,他慢慢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多出一道一指来宽的大口子,鲜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他抬起头,看到对面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国军官,手里提着一把卷刃的大刀,这个人正是11团团长廖忠!
一丝冷笑凝固在巴布科夫的嘴角,整个身体像一条空麻袋似的瘫倒在地,胸腔里的内脏流了一地。军兵们冲过去对着巴布科夫就是一顿乱枪,从此的墓碑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张作相命令城中东北军以班为单位,分成若干个作战单位,对残存在城里的俄国军兵进行捕杀。俄国士兵看到大势已去,有的放下枪跪在地上求饶,有点干脆就端着枪冲向敌人打算与敌人进行肉捕,可还末到跟前就被打成了筛子到在地上,去见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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