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雪粒铺满了涅瓦河两岸干枯的秋草。寒风中,里木卓带领着他的蒙古骑兵师团来到了冬宫的最后一道前沿工事前。
等待反击命令的近卫军,在掩体内默然肃立,一只只盛满伏特加烈酒酌铁杯,在军官和士兵手中默默传递,没有欢笑声,没有说话声,只是偶然听到铁杯或枪械的碰击声。列梅佐夫等人盯着涅瓦河大道尽头,正在近的敌人,甚至敌人的马匹和武器都看得清清楚楚。
“发信号,准备反击。”列梅佐夫平静的对传令兵说道。
“嗖,嗖!”两颗信号弹从战壕里腾起,俄军阵地刹那间沸腾起来,随着惊天动地的炮吼声,一阵阵从一千个喉咙里发出的“乌拉!”“乌拉!”的喊声,好像飞自天边,又好像迸自地底,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冲力,撞进每一个人的耳鼓,与那炮声融为一体,震撼着人们的心扉!
列梅佐夫一声令下,士兵们一个跟一个地跃出掩体,展开散兵战,冲到了落下了一层雪粒的街面上。忽然,对岸的机枪响了,昏暗中闪出一串串橘红色的火光。“乌拉”声嘎然而止,街面上倒下一排冲锋的士兵,有的卧倒射击,有的负伤,边呻吟,边蠕动着身体,也有的往回便跑。紧接着,第二批俄军又冲出了掩体,同样高喊着冲向对面,有许多人已经和中国骑兵白刃格斗起来,又是一阵弹雨,又是一阵退潮。
尽管俄军异常勇猛,但是中国骑兵师的数量是他们的十倍还要多,而且武器装备也远远超过了他们,摆脱了巷战的困扰之后,蒙古骑兵像是脱缰的野马,离远了就用枪射杀,离近了就要马刀收割着俄国人的生命,一千人的俄国近卫军很快就剩下不到二百人。
就在这当口,从掩体内冲出一人,佩着少校军衔,迎着退回的战士奔去,边跑边大声喊道:“士兵们!别让中国人吓住!我们的背后就是冬宫,我们能让中国人从我们这里过去吗?来呀!冲啊!”说着抓起身边两个战士的胳膊,两臂各挽一人,向前冲去。在他们左右的战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人索性把枪往身后一背,结成一堵人墙,向对面的蒙古骑兵走去。在第一排人墙之后,马上又出现了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每排相距十来米,远远望去,如果不是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弹雨横飞,这倒更像是练,是在列队接受检阅。队伍中不知谁起了个头,随后,二百只喉咙又一齐高唱出一首战歌:来吧!魔鬼!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失败!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如果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没有你的参与,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大战已经来临,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是扞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热血的俄国军人在前进!
歌声在空旷的涅瓦河面上飞旋,以隆隆的炮声伴奏,独显出一种悲枪、雄壮的穿透力,一种视死如归的威慑力量。
对岸的机枪响了,走在第一排的人东倒西歪地倒下了,但他们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挽在一起,没有一个向后跑的。第二排人墙队形不散,步伐不乱,歌声不断,紧挽着一步步走上前去。机枪仍然喷吐着火舌,在第一排倒下的地方,第二排人又倒下去,平滑的街面上隆起了两行人岗。但是在这两行人岗之后,第三排人墙又走上来了机枪还在响,但听得出有点发抖。
两百条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就凝固,结冰,里木卓一挥手示意军兵停止射击,一个人催马来到俄国人的尸体前,注目良久,行了一个深深的抚胸礼,抬起头来时,他的表情竟显得有些悲怆。
驻守奥古斯塔大桥的俄军被中国军队一举全歼,汤玉麟所部与廖忠所部会合在一起,汤玉麟照着廖忠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小子真他妈行,楞给大鼻子杀了个回马枪,我都没想到。”
廖忠笑道:“汤大脑袋,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我们是从三一大教堂那边迂回过来的,昨天大帅的部署你都忘了?”
汤玉麟一摸后脑勺,呵呵一笑:“还是咱们大帅有两下子。”
“是啊。”廖忠凑近了汤玉麟又说:“不过,最高明的还是咱们皇上。”
“哦?”汤玉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说你就是个纯粹的大老粗,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平时就知道打呀杀呀,对于政治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廖忠的脸色越发神秘起来。
“你小子别神叨叨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汤玉麟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不过他的好奇心一向比谁都大,越是秘密的事就越想知道。
“你想过没有,俄国已是强弩之末,国内两百万常备军被中国军队杀得杀,俘虏得俘虏,只剩下一个圣彼得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