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让人,美国人和德国人的医生,进行联合治疗。”赵秉钧提议道:“另外,我提议,为了安定全国的军心民心,我们必须对皇上的病情进行隐瞒。如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病情危重,我恐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另外,虽然军事封锁解除,但是军事戒备却并不可因此放松。”
意见一出,立即得到广泛的赞同附议。即使是正在情绪中的罗明,也不得不承认赵秉钧的深谋远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南省各地地方大员,军区司令,民间团体联盟、各国公使等各方势力纷纷前来探望皇上,有的人是真心关注,有的人(主要是外国人)则怀着探查情报的目的。当然,所有这些客人,都被赵秉钧以冰冷的借口,推挡在门外。
事急只好从权,为了赶快把外国专家请到上海,即使当初皇上曾一再告诫自己,国之利器,不可示人,但此时的冯相华也顾及不了许多了,他马上以帝国军事最高统帅部的名义,从西北和华南两处秘密军事基地积极调拨了十架飞机和十艘飞艇,派往世界各地迎请医疗专家。一天之后,美日德三国医师终于汇集上海协和医院,同时还带来了世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立即对关绪清展开联合会诊,最终决定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这一天上午,手术开始了!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整个中华帝国似乎都在为这场手术而屏住了呼吸!
关续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记得他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里,他和曾经的女朋友一起逛街,一起畅游黄山,一起讨论着何时结婚,他还梦到自己乘坐的那架飞机发生了事故,自己从蓝天上慢慢飘下来,那种感觉说不出是痛苦、是悲伤,还是解脱。飘渺的白云间出现了女朋友的面庞,他想要去抚摸,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那张美丽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梦中,他又回到了当初那座陌生的紫禁城,在地下血战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时年少的他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冷箭。但是他一次次地挺了过来。
中法战争、中英战争、中日战争、中俄战争,诛慈禧,平叛乱,发展工业建设,十年,弹指一挥间,关续清完成了从人到神的转变。但是他真的就是神吗?
他和普通人一样也曾迷茫过,后悔过,遗憾过,爱国,恨过,厌倦过。
他有时候非常迷茫,他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他不明白自己改变的,到底是过去还是将来。
在这几天里,似乎有许多人在他眼前晃过,他没来由的想起身边的那些人,静芬,珍妃,冒子,冯相华,刘步蟾,威廉二世,尼古拉这些熟悉的面孔或天真,或迷茫,或空洞,或绝望的眼神,就像无数盏灯环绕在他左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在最累最想放弃的时候,心中还会有那么一丝挣扎。
又不知睡了多久,他只觉漂浮在空中,浑身上下不着一片丝缕。朵朵白云带着温暖的湿气,抚过他的肌肤,滑腻而又沁人心田。他舒服的直想呻吟,他想伸出手臂,抓住那白云,却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您醒了?”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这声音很陌生,但是非常好听,难道还是在做梦?关续清用力地睁开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他的眼球,只见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浑身上下的确没穿衣服,只在胯部搭了一条布巾。一位年轻秀丽,身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子正惊讶地望着他。女子手上拿着一条白毛巾,似乎正在为自己擦洗身体。
“你是谁?”任哪个大男人碰到这样的场景,都免不了会有一丝窘迫。关续清本能的想要伸手拉出被子遮盖,却发现抬起手臂都非常吃力,而且右胸一阵撕扯的疼痛。
“哦,真地很抱歉,请让我为您盖上被子吧。”女护士见关续清脸上现出疼痛的表情,连忙惶恐地一边道歉,一边为关续清盖上被子道:“没有经过您地允许,就擅自为您擦洗身体,真是太冒昧了。”
“人?”关续清心头禁不住冒出个问号,虽然他对人并无好感,但还是被这名女护士逗笑了,当即开口道:“你用不着如此客气。想来朕昏睡时,定是你照顾的吧,应该是朕感谢你才对,你哪里需要道歉。”
女护士弯着腰,不敢抬头,小声道:“能够照顾皇帝陛下,是友美的荣幸。友美不敢要求感谢,只求您不讨厌友美的护理,友美就万分开心了。”
“你叫友美?人?”
“回陛下的话,我全名叫上原友美,毕业于东京医学护理学院,来中国已经三年了。我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李梅,见笑了。”
关续清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有许多疑问,不过却又不好当面问她,只得用尽力气道:“你帮朕随便叫进来个人吧。”
“哦。”友美慌张地跑到一边倒了杯凉开水端过来道:“您刚醒来,需要喝杯水,等我服侍你喝完水,就去告诉你的部下。”
关续清还真的有些喉干口燥,虽然不习惯像个孩子似地被人服侍,但总算他虚弱非常,只得尴尬地在友美的帮助下,靠在床上,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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