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馨一看王珂这样子,心里是又恨又疼,可是当着赵秉钧的面必须要做做样子,否则这件事绝不可能轻易收场,于是一把抓起儿子的衣领,抡起巴掌来就是一通耳光,把王珂都打蒙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应该打他们啊,怎么打起你儿子来了。”
“打得就是你,你这个混帐东西,放着地上的祸不惹,偏偏给我惹天上的祸,非打死你不可。”王治馨为了把戏做足,下手也是真狠。
赵秉钧早就看出来他在演戏,一摆手说道:“算了,王厅长这又何必呢,我也是来这里听戏,正巧碰上了,看你儿子太嚣张跋扈了,所以帮你教训一下后辈而已。”
夏康寿最看不惯王治馨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上前两步说道:“刚才你没在,你儿子可是演了一出好戏啊。先是口口声声说,他就是王法,后来还掏出枪来想要对赵大人无礼,幸亏这些军情人员来的及时,否则,说不定就会酿成一场大祸,恐怕你王厅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王治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心里一阵发慌,心说这下可糟了,这小子竟然敢作出这样的事来,要是赵秉钧不依不饶,非要处置了这小子,就凭我王治馨也无力回天啊,这可怎么办?
“算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暂且不谈,但说说眼前的事吧。王厅长,看到那位受伤的赵老板了吗,你儿子刚才就强迫他出让黄金大戏院,赵老板不答应,你儿子就打了他一枪,还有台上的那位京华名角小奉天,你儿子竟敢当着全场这么多观众的面公然非礼人家,把你这个做厅长的脸全都丢尽了。”赵秉钧加重了语气。
王治馨满脑门都是官司,手指着王珂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秉钧冷笑道:“王厅长,正好你来了,我就当着你的面把此事处理清楚,赵老板那一枪现在就让你儿子还了。”说着话他向熊秉南使了个眼色,熊秉南举起枪来对着王珂的肩头啪的就是一枪,王珂身子一震仰面摔倒在地,强撑着起来时,肩头上血流如注。
王治馨心疼的一咧嘴,心里恨透了赵秉钧,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不心疼,只好咬着牙骂道:“活该,活该,都是你小子自己找的。”
他回过头来对赵秉钧勉强笑道:“大人,犬子自作自受,这是他应得的下场,现在我就把他带回去,一定严加教训。”
“慢着,你儿子当众敲诈勒索,调戏民女,殴伤百姓,这些事虽然恶劣但是我管不着,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号称他就是王法,这种情况已经属于安全局的审查范围,我必须要把他带走好好聊一聊了。”赵秉钧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名军情便衣不由分说把王珂架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王治馨这下可着慌了,他知道儿子要是到了安全局那就是九死一生,赵秉钧随便就可以加一个有意谋反的罪名把他秘密处决了,这种事在安全局太平常不过了,他真有点儿恼羞成怒,伸开双臂拦住去路:“等一等!”
赵秉钧脸上顿时罩了一层严霜,一字字说道:“怎么?你王治馨也敢挡安全局的路不成?”
“大人,咱们虽然地位相差悬殊,但是同在官场这么多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晚辈做出点儿出格的事,也请您网开一面,以后我王治馨必然会记得大人的大恩大德。”说到这里,王治馨眼圈一红,竟掉下泪来。
赵秉钧冷笑一声:“王厅长,我也是为你好,这件事要不做一个妥善解决,必然会激起民愤的,恐怕日后于你王厅长的官声也不大好吧。我可以放人,但你先问问在场这上千名的百姓怎么说,只要他们同意放人,我自然是没话可说的。”
全场百姓早就对王珂这种劣行恨之入骨,巴不得有人出来好好惩治一番,这时全都山呼起来:“决不能把这小子放了。”
“把这小子抓起来五马分尸!”
“王珂猪狗不如,要是不杀他我们就到皇上那儿告御状去!”
“杀了他!”
“决不能放过他!”
赵秉钧回过头来看着王治馨:“怎么样?王厅长,还有什么话说。”
王治馨惭愧无地,但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就把儿子带走,心中总是不甘,咬咬牙说道:“赵大人,犬子虽然不肖,但在袁爷面前很是受宠,你要是贸然把他处置了,恐怕于袁爷面子上也不好交代吧。”
赵秉钧知道他说的袁爷就是袁世凯,他这个人从来受不得别人的威胁和恐吓,当下说道:“袁世凯怎么了?他大的过王法吗,要是他对此事有意见,将来让他到安全局找我就是了。”
说罢这句话,赵秉钧再不回头,催促一声,押解着王珂出离了黄金大戏院。
看着赵秉钧的背景,王治馨恨得咬牙切齿,另一方面也骂自己儿子太不争气,才惹出今天的事端来。这时,南城警察署署长凑过来说道:“厅长大人,依卑职之见,他安全局也不敢把少帅怎么样,无非是掩人耳目走走形式罢了。”
“你懂个屁!”王治馨眼珠子都红了,“赵秉钧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帝国狐妖。他表面上跟你说得冠冕堂皇的,背地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说是杀一个小小的王珂,就是有一天把我杀了他也能想办法脱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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