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甲的发言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带来一串串涟漪。人们立刻纷纷议论起来,赞成和反对两种意见截然对立。一直认真听取大家议论的萨镇冰过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诸位对马纳尔作战的见解,我都听到了。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打马纳尔。”
萨镇冰的这一决策出乎不少人的意料,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萨镇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诸位,请你们记住,只要我还担任新加坡舰队司令官这个职务,这一仗非打不可。希望你们研究万全措施,确保偷袭成功。这次行动的代号定为‘升龙’!”
萨镇冰的决心之大,是许多人想像不到的。从提出偷袭计划之初,他就清楚地知道实施这一计划的极其冒险性和困难,但他又矢志不移的坚持要实施这个偷袭计划。他运用了各种办法去说服反对他这一主张的海军部官员,甚至以辞职相要挟。
萨镇冰在写给总参谋长林建章的信中,除了反复强调他的思想之外,还坚决向林建章表示,如果航空舰队缺乏足够的战斗勇气,他想挺身而出,亲自担任第39航空大队指挥官,直接指挥这场作战。
在萨镇冰的一再坚持之下,林建章在反复权衡之下,终于正式批准了萨镇冰的计划。
马纳尔湾是印度洋上的海湾,在印度东南部和斯里兰卡西部之间,宽130275公里,长160公里,东北以拉梅什沃勒姆岛、亚当桥和马纳尔岛为界,以斯里兰卡附近珍珠养殖场闻名。
此时的马纳尔湾,风平浪静,负责守卫的联军军兵坐在在屋子里闲聊,在他们身后的雷达上,一个跳动的光标正不紧不慢的闪动着,并且迅速的向雷达中心移动。面对示波仪显出一幅异常图像,一个法国少尉认为这一定是仪器出了故障,可是迅速检查之后,却没有发现问题,他终于确信这是一个机群在飞行。
五分钟后,两位中士看到机群出现在亚当桥东北方,机群庞大,约有50多架。他们立即建议把这个发现用电报通知情报中心。七八分钟后,示波仪上的可视信号显示机群距亚当桥大约30至40公里。情报中心位于马纳尔湾以东二十五公里、雷达站以南四十多公里处。此时负责值班的是是交换台话务员二等兵麦克唐纳。麦克唐纳以为情报中心的其他人员都已经下岗,便把这个情报记录在案。当他转过头核对时间时,看到克米特.泰勒中尉,泰勒是一名驱逐机军官,是那天早上值班主任的助手。在这个命运攸关的早晨,值班主任和飞机辨认军官都没有在场。偌大的情报中心只剩下泰勒和麦克唐纳两个人。
麦克唐纳认为雷达站报告的情况很重要,便让泰勒看了电报。电报里报告了所掌握的全部情况,包括可视信号的方向、距离及规模。泰勒的脑子里始终未想到飞近的机群可能是敌机,他以为是从联军执行巡逻任务归来的侦查机群。忽然,他想起来,清晨他在从宿舍来情报中心的路上,听见了一段印度舞曲。泰勒记的他的一位飞行员朋友讲,每当侦察机外出执行任务时,基地便整夜播放这段音乐,为驾驶员充当导航信号。据此,泰勒确信雷达站捕捉到的是一个新十字军自己的机群。
就在不明空中编队在地面雷达显示器上出现1分钟后,联军驱逐舰的声纳又发现一艘不明国籍的潜艇,随即这艘驱逐舰投下许多深水炸弹。很快驱逐舰舰艉300米处发现黑色油泡,这说明深水炸弹击中的真是一艘潜艇。但是,这一重要事件又没有引起联军的充分注意。识破萨镇冰偷袭计划的机遇,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与英国人擦肩而过,命运之神似乎就是要把这场灾难降在马纳尔的英国人头上。
印度洋上空,此次计划的指挥官沈德变用高倍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目光穿过一条云缝望出去,兴奋的喊出声来:“全体注意,我们即将进入马纳尔湾上空!”
遥遥望去,马纳尔湾周围是海浪涌起的白色泡沫,陆地上郁郁葱葱,群山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晨曦下,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此次对马纳尔湾的空袭,有强攻和奇袭两个预案,两案规定了两种不同的攻击顺序。如果是奇袭,就由鱼雷机队打头阵,在敌人高射炮开火以前首先攻击,以获得最大的奇袭效果。接着,水平轰炸机队和俯冲轰炸机队在鱼雷机队攻击之后开始攻击。如果是强攻,则首先由俯冲轰炸机进行攻击,牵制和压制敌对空火力,造成敌人阵势混乱,鱼雷机队随后乘隙实施鱼雷攻击。究竟是实施奇袭还是强攻,这要由指挥官沈德变在下令展开时做出判断。为了保守秘密,不用无线电下达命令,而规定用打信号弹的办法把奇袭和强攻加以区别:奇袭时打一发,强攻时打两发。惟有争夺制空权的战斗机队,不论奇袭还是强攻,在指挥官下达展开命令后,立即进入马纳尔湾上空,首先歼灭空中的敌战斗机。
当接近马纳尔湾时,沈德变看到空中没有一架敌军战斗机,确认可以采取奇袭方案,于是,他举起信号枪,向机外打了一发信号弹。各攻击队看到指挥官打了一发信号弹后,立即开始展开,加大速度向目标空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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