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攻击波港口攻击队指挥官高志航的座机于临空,他身后以立体棱阵展开的载机,如同一群饥肠辘辘的秃鹫,迫不及待地要扑向猎物。
猎物猎物在哪里?
战舰呢?水机呢?防波堤里面空荡荡的,连只舢板都没剩下。怎么办?搜!
才过了两个钟头,飞机追不上就算了,舰队应该没跑多远,往四周转上几圈,找得见就打,找不见就回来把港口炸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下定决心,高志航打出“跟我来”的信号,率队先往东面搜索而去。机场攻击队也飞抵目标上空,长长的跑道两侧看不到一架飞机,几门高射炮不断把延时引信炮弹射向天空,在距离机群很远的地方炸开团团黑烟。
指挥官林伟成别无选择,下令“蓝天”轰炸机向机场设施投弹,同时让“风暴”战机用机炮压制机场的高射炮。炸弹冰雹般地砸下,整个机场瞬时被闪耀的红光覆盖,塔台、机库、油库、弹药库、兵营相继化为火海,滚滚浓烟升腾到几百公尺空中。林伟成飞到十几公里外的巴拿马城时还清晰的看得到那些烟柱。
“那些歪歪斜斜的烟柱仿佛在嘲笑我们的失败,本来是要摧毁敌机群的,结果连敌机的毛都没捞着”林伟成心中暗想。
高志航要比他幸运得多。向东搜索半小时后,他的攻击队终于找到了目标,高挂星条旗的美国舰队。仔细识别后,确认敌舰队由康涅狄格型战舰,特斯堡型大巡2艘、圣路易斯型大巡3艘及驱逐舰10艘组成。令人惊讶的是,敌舰队竟排开了本是龙军独有的轮形阵,以战舰和两艘皮特斯堡型大巡为核心,其他各舰分散环绕在周围,几乎是一字长蛇的纵阵,显然更利于编队各舰规避空中攻击。
没时间多想,高志航拔出信号枪,连打两红色信号弹,遮天蔽日的大机群迅速分成数路纵队,咬定舰队中体形最大的六艘军舰,下降到十几公尺低空,贴着海面发起突击。
刘云所在的一一七舰攻中队盯住了个头最大的那条康涅狄格型战舰,只见猎物的四个大烟柱如火山爆般剧烈地喷吐着黑烟与火星,被舰体切开的海水在舰首呈现出一条条雪白地、蚯蚓般左右扭曲的航迹。
中队以三机为一组,迭次从敌舰左后方掠过,下降高度的同时,翅膀贴着翅膀转了一又四分之一圈,正好来到敌舰左前方位置。
各机看准领队长机信号,散开成扇形阵,根据即时解算的提前量,机头对向敌舰航向延长线,在规定距离上相继投雷。九条鱼雷呈扇面射出,大大封压了敌舰机动空间,以提高攻击成功率这便是所谓“鱼雷面积攻击法”,本来是水面雷击舰只的战法,在实际演练中发现同样适用于技术水准还较原始的海航部队,尤其是在攻击大型活动目标时。
此时,敌舰的抵抗也异常猛烈,刘云刚按下投雷按钮,就发现四周几乎被如织的光痕填满了,下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目地开了几个窟窿。
“中队长的飞机起火了!”后座小陆在传音管中急迫地叫道。
果然,处于扇面中央也就是最前端的中队长机,机头已包裹在浓烟烈火中,看一眼就知道没救了。
“中队长”刘云捏紧拳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中队长的座机拖着长长的烟迹坠入大海。
“小陆向中队长敬个礼再走吧”
以中队长牺牲为代价,一一七中队投下的鱼雷在敌舰左舷爆起两股高过桅顶的巨大水柱,这也是海军独特的悼念方式。
施罗德中将爬下软梯,踏上“詹森”号驱逐舰甲板,在他面前,一万六千吨的“新罕布什尔”号已经歪过了半边身子,覆盖红色防锈漆与藤壶藻的的舰底醒目的在水线之上。
“它毕竟过时了,安息吧。”施罗德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一千码外,“普韦布洛”号装甲巡洋舰露出了它巨大的黄铜螺旋桨,它那尖锐锋利的舰艏早已没入水下,四周煮饺子般飘满了幸存的舰员,“坎贝尔”号驱逐舰正向他们开去。
施罗德中将还清晰地记得,几分钟前,“罗德里格”号驱逐舰在他面断成了两截,它消失得如此迅速,来不及挂出任何信号,海面上也没现任何幸存者,就像突然蒸发掉了一样。
“詹森”号舰长一位大胡子少校迎了上来:“阁下,您要转移到哪里去?我们还有4艘巡洋舰,不过我要提醒您,我看到皮特斯堡号右舷被打中了,虽然它还在那里快活地跑着,像只发情的座头鲸,天知道它什么时候”
“你还看到了什么?比如说,你有没有数过,天上掉下来几架飞机?”
“四架,我以圣经的名义发誓,从头到尾就掉下来四架。”
施罗德耸耸肩:“没关系,我们比珍珠港的时候干得漂亮多了,珍珠港的时候也是这么多飞机,却在半小时内干掉了我们10艘战列舰。”事到如今,施罗德也只好这样宽慰自己。
“因为那时候他们打的是死靶,现在的我们可不是随便让他们玩的死鱼。”舰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忘拍上司的马屁。
“他们还会来的,看到那边的雨云了吗?上帝没有放弃我们,我们要躲到雨里去,在此之前,请把我送到圣路易斯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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