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的人马逐渐收拢,多尔衮和守汉不由得各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尼玛这帮该死的鞑子(南蛮子)怎么这么能打?伤亡这么大居然还不溃散?”
看着各自被抬下来的伤员和尸首,两位主帅的心都在不住的滴血。
“这是我领兵以来损失最大的一天!”
“我一战就伤亡如此之大,这样的仗,我大清能够打几次?”
带着各自的惆怅,收兵回营。
“大人,建奴退去,我军为何不去追赶?为大人再立新功?”一名从泰安方向赶来的游击,舔着脸上前自告奋勇。
“好!这位大人如此热心杀贼报国,本将便成全你。来人,将道路闪开,全军将士两旁列队,欢送这位游击大人前往追杀奴酋多尔衮等人!”
见众人俱都是一副鄙视的目光,这位方才躲在后面浑身瑟瑟发抖的游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如何才好。
“这位大人,奴婢愿意为您牵马坠镫。”一个脸上满是烟灰的小太监,也是一脸坏笑的凑到跟前,落井下石。
而多尔衮那边则是翻看着前锋各部缴获的几十只南中军火铳。虽然这些火铳大多残缺不全,上面满是鲜血碎肉,但是相比较之下,精于战事的他还是一眼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些火铳除了多了铳刺之外,便是少了火绳?临敌之时便可不用点火?火铳兵更不需要刀盾兵和长枪兵护卫,也可以进行肉搏?”
他命人将缴获的几十个被称为救命包的急救包交给随军郎中,务必要将四额驸图尔格的伤势控制住,如果伤口不能止血收口,几个郎中一律提头来见!
这话让躺在担架上的图尔格泪流不止,“奉命大将军,为了奴才,您!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图尔格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多尔衮才下令收兵。
他在被郎中拔掉那柄几乎要了他的性命的铳刺之后,用急救包里的酒精对贯通伤口进行消毒,然后撒上止血的刀伤药,敷上棉花用纱布裹好伤口之后,顾不得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坚持着同多尔衮一道巡营抚慰伤兵,直到多尔衮被多铎派人请回去为止。
大帐之内,烧酒已经喝了两瓶,肉更是添了数盘,三个人仍旧在讨价还价。
守汉这边主张用被俘的杜度、阵斩的岳托换回在济南被俘的德王一系宗室和济南城中的数十万百姓。
而多尔衮兄弟则表示这个价钱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顶多一个换一个!然后我们兄弟再看在二哥您的面子上,给他李守汉留下一万人,其余的我们带走。让他立下这个收复省城、夺回宗室的功劳!”
多铎虽然表面莽撞、玩世不恭,但是对于官场上的各种花样,却也是清楚的很,他知道,这样的成果在那些文人师爷笔下会如何的妙笔生花。
“二哥,您方才只是说要将两红旗卖给我们兄弟,单单只靠杜度和岳托两个人,似乎不能将两红旗变成我们兄弟二人的吧?”
多尔衮的想法要比多铎深沉的多,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沛霆的一双眸子。
“哈!哈!哈!我的十四弟,果然不愧是墨儿根台吉!就是聪明!”李沛霆干笑几声,鼓掌喝彩。
“十五弟,劳烦你让门外的兄弟辛苦一趟,到我的护卫那里将我的护书拿来。”
打开护书,李沛霆从中翻检一番,找出几张纸,双手递给了多尔衮。
“这是李将军托我转给十四弟的。此乃杜度在东厂刑讯好手那里熬刑不过,所作的供状,除了承认他是满洲镶红旗旗主、安平贝勒,并且留有斗箕指模之外,这上面颇有些对八哥不利的言辞。二位贤弟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将这份供状送给八哥,八哥会对杜度怎么样处置?”
以黄台吉的为人,如果知道杜度在此次入关劫掠的军事行动中,不但丧失兵马、本人被俘,还在敌人那里供述出了自己的身份,并在敌人面前为了保全性命而大肆诋毁他这个皇帝的话,那么杜度的脑袋铁定搬家。他所执掌的镶红旗满洲少不得也要换一个旗主。
“李将军托我将这份东西,交给二位贤弟保管。”李沛霆轻轻的将那份杜度的供状装入信封之中,推到了多尔衮面前。
“这个,是正红旗满洲、蒙古、镶红旗满洲、蒙古的几个甲喇、牛录章京、梅勒额真之类的人物,所做的供状,指认杜度的情况。一并交给二位贤弟。”
这条证据链相关文件都在多尔衮兄弟手中,这无疑等于给杜度身子底下埋上了炸药,而导火索就在多尔衮兄弟手中。只要杜度稍有不从之处,那么,不用这兄弟二人动手,只要将这些文书供词送到黄台吉面前,杜度就死定了!
“哈!到时候,老子要杜度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听完了这个用威胁的手段将镶红旗满洲纳入势力范围的计划,不由得多铎兴奋的跳了起来,他早就看好了杜度府中的几个女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这是镶红旗满洲。二位贤弟,至于说如何将正红旗满洲纳入你们的囊中,这个,愚兄也为你们筹划了一番。”
这话听了,如同隔靴搔痒,立刻将兄弟二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多尔衮往李沛霆的酒碗里倒了半碗热酒,多铎急忙给他割下了一块肥肉,沾好了酱油佐料递到了李沛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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