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元旦之日,又恰好赶上了宁远伯府中添丁进口。于是乎,顺化和周围州县百姓,各处工场之中不曾放假的工人,甚至是那些干最苦最累最危险活计的官奴,都感觉这个节日过得越发的有滋有味。
先是按照朝廷体制,给在残废院、荣军院和赈济院等处的伤残军人、鳏寡孤独发了酒肉,请他们吃酒。“这是主公喜得贵子,请诸位同乐、庆祝的!”
之后更是按照人口钱粮簿子给各家各户发放庆祝酒肉,一直到了工场的工人,矿井里的矿工和官奴等辈都有自己的一个分例酒肉。
不仅是如此,仿佛是为了给守汉和南粤军祝贺新春之喜,一连串的好消息纷至沓来。
先是在仰光以逸待劳的邓先达派人送来战报,在出海口和米袋子、钱袋子被南粤军紧紧卡住之后,面对着朝中贵族和百姓的政治和经济两个方面的巨大压力,莽应家族的国王他隆不得不派出多达六万人的部队大举向西扑来,准备一举消灭这一万多人的南粤军,夺回属于自己的钱袋子和米袋子。
但是,就算是当年的缅军在中南半岛纵横嚣张一时,却也是昨日黄花。面对着兵强马壮正处于上升期的南粤军这支已经进入近代化阶段的军队,缅军这支已经进入衰败期的封建部族军队自然不是对手。
就如同年老力衰的裘千丈遇到了正值壮年的洪七公一样,一个照面便被打得稀里哗啦!数百头原本用来冲锋陷阵、站脚助威的战象,被密布在南粤军阵前的火炮打得惊慌失措,掉头便跑。原本是用来冲击敌阵的杀手锏,结果却成了送自己下地狱的黑白无常。
“我军生俘敌军二万一千余人,俘获战象二百零五头,骡马三千余匹。斩首三千七百余颗。眼下部队正值士饱马腾,准备向瓦城进攻!生俘那莽应家国主献于主公麾下!”
南粤军从起家的那一天起,将领们之间就有了互相攀比战功的竞争心理。你灭了一国,夺回一枚王印,那我也要灭一国,夺一枚王印回来。反正这南中各地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国家、政权也多,也许七八个村子就是一个国度。
但是,像缅甸这样的大家伙,却是前所未有。一个差一点就统一了整个南中的大家伙。
邓先达如今心头万分炙热,准备立下前辈们都不曾有过的辉煌战功,灭掉这个大家伙,把它的王印也献于主公麾下!
就在邓先达摩拳擦掌准备拿下瓦城曼德勒,给自己立下前所未有的战功之时,在他的西北方向,差一点被他老子军前正法的李华宣,也正含笑面对着孟加拉纳瓦布从各处调来的四万大军。
被守汉命人用快船送来的一百万银元,在他的手里很快便被散了出去。
“当年我在先生面前读书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史记里高祖本纪那段,高祖被困,向陈平问计,陈平说,你给我四万斤金,不要问我怎么花掉的,我就有办法帮你脱困。高祖当即答应了他,他便用这四万斤金收买项羽手下,散布流言,很快,围困刘邦的楚军便没有了斗志。”
靠着从汉初最有名的无耻之徒那里学来的缺德战术,李华宣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将这些银元和在巴里萨尔城中缴获的诸多金银珠宝悄悄的送给了纳瓦布手下的各级带兵将领。
“我们打得是纳瓦布,与诸位无关,到了战场上,只要各位按兵不动,静观待变就是!”
在这些威力巨大的白花花和黄澄澄的武器威力面前,跟随着孟加拉纳瓦布前来的这些各地小领主们,纷纷悄悄表示,到时候一定是会出工不出力的。
那些金银,便这样悄悄的发挥了比大炮威力还要巨大的杀伤力。
于是乎,可怜的纳瓦布兀自蒙在鼓里,却不知道自己的兵力和对面巴里萨尔城中南粤军的实力已经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十几个跟随他前来的小领主已经不再是他的部下,而是围观打酱油的路人甲乙丙丁。
内中更有数个居心叵测之人,准备看战场形势变化趁火打劫砸黑砖。
“我们只要纳瓦布的地盘,其余各位领主的领地我们只要求有通商、修路的权力,其余的各项事务皆由各位领主自己做主。另外,我南粤军商队在各位领主领地内行商,也是要交税给各位的。”
至于说要贩运些什么,来往于各位领主面前的使者也是坦然告知,“不过就是些上好的精盐、布匹、绸缎、钢铁等物。各位领主,我们的货物,特别是精盐,若是通过你们的地盘卖给廓尔喀人,不知道能够获利多少?”
廓尔喀人,此时的地盘跨越了尼泊尔、不丹、锡金等地,却是缺少食盐,不得不从北面的乌斯藏手中购买那些从藏北盐湖地区出产,又经过数千里长途跋涉,用牦牛和绵羊一路驮运到日喀则等处的盐巴。
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少,他们都很清楚,只可惜自己手中也没有太多的食盐资源。
如今有人愿意同这些孟加拉领主进行食盐转口贸易,这等坐在家里就有买卖上门的好事,哪个不肯做?
于是乎,纳瓦布的数万大军面对李华宣、左天鹏几千人的局面,悄悄的变成了他的一万多人对阵南粤军的几千人。
这几千人之中,更有三千余人急于杀敌立功换取军功首级才好领赏的扶桑志愿兵。在攻克巴里萨尔城之后,李华宣除了向父亲报捷,整理府库,出榜安民等一系列流程之外,便是兑现自己的诺言,凡是在此战之中阵亡者,一律给付六百石上好粳米的米票,并且令随军信局之人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将这些充当着抚恤金的米票发往该员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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