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伽利略忐忑不安的心情截然不同,阿方索这条千年老狐狸近来的心情可是好得很。
在这条千年老狐狸面前,学术造诣深厚,在科学史上声名显赫的伽利略老先生简直就是一个嫩得一掐一股水的小鲜肉。
他在风潮初起时便以敏锐的嗅觉判断出加尔文教派和那些默罕默德的信徒们搞不成什么名堂,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够与打败了英吉利、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军队的强大武力相对抗?乱糟糟的搞来搞去,绝对没有什么前途。等待他们的,最后就是一个身死家族灭,教派被摧毁的地步。
“也不想想,当年的哈里发都被蒙古大军裹在毛毯里用马队踩成肉泥,你们难道比哈里发距离默罕默德还近吗?你们拥有哈里发的财富和军队吗?”
基于这样的认识,他在一开始,便立场鲜明的约束教徒,不得参与任何一种形式的与南粤军为敌的行为,并且,为了表明态度,更是将全部教徒手中的武器,一一登记上交。
虽然按照南中法条,巡警总署回复说南中军民可以合法的持有自卫武器,在籍军人更是可以持有自己的武器盔甲,婉言谢绝了他上交武器的做法。但是,在官府的回复当中,对于阿方索神父与官府的热切合作,严词约束教众的行为,倒是不吝言辞的好生赞许了一番。
随着一个个叛乱地区战事进展的消息通过各地的教徒、教堂传递到阿方索神父这里,看着那一处处加尔文教派教堂被平乱的吴六奇与郑森摧毁,一个个礼拜寺因为负隅顽抗而被炮火变成一片瓦砾,阿方索神父经常的自诩自己和诸葛亮一样,有着先见之明。
但是,加尔文教派之中也有高明之人,眼看的自己的教堂被一个个摧毁,教徒也好神职人员也罢,更是五零四散,其中一些骨干和不少青壮年教众干脆就以邪教教徒的罪名被丢进了苦役营中,去接受灵与肉的煎熬。
既然与官府不管以什么样的旗号同官府作对都没有好下场,那索性就赶快改弦更张,转换门庭。很快,在南中各处的教堂之中,加尔文教派便有新的教义出来。
大肆鼓吹要教众无限拥护官府的主张,要用忠诚于上帝的程度来忠诚于公爵殿下,否则,上帝会降下天火和神罚来处置不尊重他选择的人世间主宰的那些叛徒的!
听听,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多他娘的无耻加肉麻?而且,这么无耻的话都被你们说了,以后我说什么去?
于是,阿方索钻山打洞的托门子攀交情,无论如何要在加尔文教派的新主张传到李守汉耳朵里之前,见到李守汉李公爵,给他打个预防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相信了加尔文教派那些异端的说法!在这南中地面上,只有我大天主教是唯一正式的上帝信仰,也只有我大天主教是唯一忠诚于公爵殿下的教派!
可是,当他兴冲冲的来到王府等候李守汉接见时,却被几个承启官拦住了去路。
“阿神父,不好意思,您的时间得往后排排。主公临时有事。”
听了这话,顿时让阿方索有些怅然有失,但是又不敢在这几个承启官面前发作,只得陪着笑脸与这些人谈天,询问到底是哪位重臣大将到了?
“阿神父,本来主公说得很明白,今日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是给您安排的。可是实在不巧,今天早晨张统领的舰队,从爪哇诸多岛屿巡哨一直到了十州,在十州转了一圈之后,方始回航。主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命张大统领进入召见。您想想,是您的事情要紧,还是张大统领的军国大事要紧?”
说话的承启官都是在李守汉身边有些年头的人,对主公的心思也是摸得极为透彻,而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李守汉这么一个自然科学的狂热崇拜者身边待得久了,自然不会对阿方索这类神棍有什么好感。
听了这话,阿方索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侯见室的长椅子上手中捧着新近编译、修改完成的圣经(是不是他把苏哥的话给篡改了一遍,谁能说得清?)默默的朝着天空之中的那无所不在的神祷告,希望张小虎那厮说话不要太多。
但是,很明显,苏哥不是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就是正忙着和默罕默德、释迦摩尼、太上老君等人打麻将输得裤子都压在了麻将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牌,恨不得从桌上捡起一张来和牌。
李守汉的签押房内,李守汉和张小虎君臣二人言谈甚欢。
多年的海上生涯下来,张小虎已经从一个精壮汉子,变成了头发花白,有些秃顶的半老头子。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仍旧异常有神。
“老六,你也老了。”看着当年的地狱三头虎有些英雄暮年的景象,顿时让李守汉有些感伤。
十多年的征战下来,多少人倒在了路途之上,无数尸骨铺就了现在的基业。
不过,张小虎却顾不上感伤幽怀,只管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主公,大小姐都带舰队出海巡视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大狗也是此番跟着大小姐出海的,当年的小屁孩,如今也是带着五条舰船的营官了!”
两个半大老头子几句寒暄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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