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守,程太守!程太守何在?”大约两盏茶时间,程匡迟迟不归,刘峰装作等的不耐烦了,高声呼唤程匡。
不时便有一侍从走了进来,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禀二殿下,我家主人先前入厕归来时,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如今被送回房中歇息,我家主人让贱奴告知二殿下,不能相陪,还请二殿下赎罪。若是二殿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贱奴无不照办。”
程匡一去不复返,刘峰早就算到了,这程匡也算是个人物,书香门第,被刘峰三番五次的羞辱,不回来也在情理之中。刘峰轻笑一声:“怎么着?撒泡尿还撒出伤来了?人老不中用啊,这偌大个安定郡怎可由这风中残烛执掌呢?罢了罢了,你且退下吧,让程太守好好歇息,不用管我了。”
等侍从离开后,刘峰看了看田征和林闯,随手将酒杯扣下:“博远,林闯,你二人觉得这程匡如何?”
林闯想了一下,脱口而出:“亦末将所看,这林闯虽年岁已大,老实迂腐,却也是个聪明人。”
田征点点头,眼睛不离被刘峰倒扣下的酒杯:“程匡聪明不假,恐怕已经知道主公来到安定郡的目的了,不过在我看来,这程匡不成气候,主公无需放在心上,今日便可灭了程匡,夺下安定郡。”
刘峰微笑不语,而是用手指将酒杯往右边挪动了三寸,田征眼前一亮:“主公莫不是要等到三日之后才动手?”
“没错,夺下安定郡已经是注定的事了,只是此事比较敏感,程匡又深的民心,若是操之过急,恐怕本殿下脱不了干系,另外本殿下还未弄清楚安定郡的底细,家族有多少,壮丁有多少,商户农田又有多少。待一切弄清楚后,再杀掉程匡,一切便水到渠成。”
“主公英明。”
凉州各郡之中,要数安定郡和威武郡这两个郡城最为富有,想要彻底的征服安定郡,必须先征服郡城之中的各大家族。而这些家族之中大多数都与黄巾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势必要将其铲除,扶持那些比较干净的家族。
若是刘峰只有安定郡这一个目标,大可不必这样麻烦,只管杀了程匡,清灭郡城之中的家族便可,可是刘峰还要进发北地郡,时间上则大大的紧张起来。因此必须弄清楚郡城之中的丁壮以及商户农田,待进发北地之时,可进行合理的征收。刘峰将所有的事定位三日之内,说急也急,说缓也缓,主要是看家族有多少了。
这时,一个兵甲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那装扮是刘峰带来太守府的一百个士兵,在进入太守府的时候,刘峰就已经下令,严密监视程匡,有任何移动都要禀报刘峰。
兵甲跑到厅堂中间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声音嘹亮,犹如撞钟:“禀殿下,程匡悄悄从后门出了府,身边跟着两个侍从,小的近不得身,只能退回来。另程匡的夫人,王氏将所有的程氏族弟全都召集了起来,正在收拾行装,整顿马匹。”
“嗯,我知道了,传我命令给城门的守兵,若是王氏出城,尽管放行,休得为难她。”这程匡胆子也太小了吧,自己好歹才刚进城,这厮就让家眷亲属出逃,刘峰倒是没想到程匡动作如此之快。
林闯眯了眯眼睛:“主公,莫非程匡这厮要弃城而逃?”
田征却不赞同林闯的话:“非也,若是程匡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倒还好办了,恐怕程匡是先让家人离开安定郡避难,然后使些手段护城吧。”
林闯冷哼一声:“使手段?我看程匡这老儿是活腻歪了,整个安定郡城遍布主公的人马,谅他能使出什么手段?”
田征对于林闯的话不置可否:“林校尉,别小瞧了程匡这小老头子,这家伙以前也是在皇宫当差的,要防止他拼死一搏。”
刘峰浅笑:“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呢,被病狗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的。林闯传我命令,三日之内,安定郡城只准进不准出,无论是谁,哪怕是程太守本人也不得放行。田征你则带人,让范安那厮供出安定郡城有多少家族与他有所勾结,列出一份详单,将其全部抓获,一个都不准漏。”说完后刘峰又补充了一句:“等许嵩那个家伙醒了酒,让他去统计安定郡城的商户和农户,这厮整天没个鸟事,也让他下下乡,体验体验生活。”
田征和林闯相识一笑:“林闯,田征遵命。”
安定郡在凉州有两个名声,其一懦弱,其二富贵。整个安定郡四周城墙加起来足足有五十里,城内有五丈高阁十三座,两丈中阁三十二座,一丈四的大房两千座,普通民居三万有余。内又有青山一座,树林一片,湖泊一卧。既有大城的繁华,又有小城的生机。
十三座高阁中有一座为洛阳风格,黑瓦白墙,墙面上雕琢着椒图像,甚是气派,即便是在其他十二座高阁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这座高阁名为定川阁,乃是安定郡第一大户,林则家的正堂。
定川阁昔日都是有四个侍从守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今日却是比以往更多,东西南北的侍从加起来足有二十余人。定川阁内坐着六个人,最上首左边的一人,大约有六十岁的年纪,双髯鬓白,坐如钟态,呼吸却很是平稳,很是长寿,此人便是林家的主人,林则,字伯鹤。右边的一人却是程匡,程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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