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伸手一指函谷关右侧的一处悬崖,刘峰的目光顺着陈宫所指,看到一处稀疏的松林。
“那里是张家一处风水墓地,张放性情古怪,为人狂傲。即使在张家也是极不受欢迎,甚至被排挤,所以他就搬到此处终日与先祖之墓为伍。”陈宫为刘峰解释道。
刘峰点点头,认真的观察着函谷关周围的地形。先不说张放此人,就是这函谷关,迟早有一日自己挥军东进之时也会途经此地。到时候这里也许是阻挡自己大军的一处重要关口。
“公台,若有一日,我大军推进函谷关。你可有破关良策?”
陈宫微微一愣,刚才还在说到张放,没想到刘峰突然问起函谷关的情况。同时也令陈宫知道了刘峰的雄心:“主公,古来为战者天时地利人和。这函谷关占据峡谷天险,拦谷而建,两侧悬崖峭壁。可谓雄关。已尽地理之极。主公来日若破此关,唯有天时与人和可用。眼下说破关之事,为时过早。”
刘峰苦涩一笑,歉意的看了陈宫一眼:“是我心急了,公台咱们还是先去拜访张放先生吧!”
陈宫点点头,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峰的目光恰好没有从陈宫的脸上挪开,见此随即微微一笑:“公台先生莫要担心,刘峰心里有分寸的!”
既然刘峰这么说了,陈宫也只有选择相信刘峰所谓的分寸。弃马步行,带着刘峰马超,三人沿着一条陡峭的小路向山侧攀爬而去。
刘峰和马超武人出身,又是年轻力壮之时,这区区陡峭的山路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苦了陈宫这文弱的老头。不过刘峰这一次没有带随军护卫,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由他和马超相继搀扶着陈宫前进。不时的还要休息一下。当他们爬到山顶之时,已是黄昏时分。
“主公,就在前面了!”陈宫尴尬一笑,要不是自己拖累,以刘峰和马超的脚程,这段路程不要说半日,就是一个时辰也用不了就能爬上来。
刘峰笑着摆摆手,示意陈宫不用在意:“公台,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咱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这是在体恤自己啊!陈宫心里感动,今天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张放跟着主公一起下山。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有这样的主公,人生无憾!
其实刘峰还真没想这么多,只是简单的尊老爱幼而已。话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又是个文士,爬了一下午山,我说句休息一下没什么吧?只不过刘峰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阶级分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年代,能做到刘峰这一步的人太少太少了。
“谢主公体恤之恩,我还能坚持的住。”陈宫一挺摇杆,当先引路而去。
刘峰和马超相视一笑,跟了上来。行走不到二里的路程,一处墓群就展现在三人眼前。这时候陈宫也停下了脚步。“主公,张放此人善于机关之术,在他所住周围三里的范围内机关埋伏不知凡几,不识得路径之人,贸然进去就是九死一生啊!”
刘峰微微一笑,这张放倒是跟自己想在一起了。自己的放梁山不就是如此吗?只不过一个是整座放梁山的范围,一个仅仅是三里的范围。当然刘峰没有自大到自己的放梁山机关会跟这个张放同日而语的地步。能被陈宫如此看重之人,想来能耐绝对不小。所设置的机关,即使他和马超也不敢去以身犯险。
“三里范围尽是机关,又没有引路人,那咱们如何进去呢?”马超皱眉说道。
陈宫自信一笑,走向一颗歪脖子松树:“自然会有人来接我们的!”说完陈宫轻轻的推了一把那颗歪脖子松树,只见那颗一尺多粗的歪脖子松树,被陈宫轻轻一推,竟然晃动了起来。随着歪脖子松树的晃动,一阵银铃般的响声就从树上传来。
“这机关竟然如此巧妙!”马超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刚才他也看了,陈宫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就能晃动松树,而且那银铃的响声分明是从松树上传出来的,可马超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竟然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可是故人来访?”这时候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刘峰和马超眉头一皱,四处打量了一下,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装神弄鬼!”马超有些不满了,冷哼了一声。
“大哥,有能耐的人有点怪脾气是正常的!”刘峰呵呵一笑,倒是没有生气。当然张放搞的这一手,在这个时代或许有点不可理解,可对刘峰这个连越洋长途都打过的人,就见怪不怪了。不就是一个扩音器吗?
“陈宫来访,张兄可否现身一见?”陈宫高声喊了一句。
“原来是公台兄到此,有失远迎,勿怪勿怪!”那声音倒是极为客气,刘峰不但没有听出所谓的狂傲,反而有种老朋友之间的亲切。以刘峰的经验,这种人性格孤僻,可一旦交到朋友绝对是真心以待,好不做假。比那些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伪君子要强上百倍不止。
没多久,刘峰就看到一个一身粗布黄袍,面貌有些枯瘦的老者向这边走来。
“主公,来者就是张放。”陈宫低声为刘峰介绍了一句,然后就迎着张放走了过去。
“张公,讨扰了!”
陈宫客气的对张放拱拱手,张放枯瘦的老脸上满是笑意同样也拱手笑道:“陈公能来看老朽,是老朽的荣幸,来快快随我前来。我前日刚弄出了点小玩意。正要给陈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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