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嫌架子碍事,拿起爆米花“咔嚓”一声掰断了。
沈十安傻眼:“……你干嘛?”
“它挡着我。”沈寻往沈十安那边挪了挪,伸手环住他的腰,爆米花桶放在两人紧贴在一块儿的大腿上,十分满意:“瞧,这样不就好多了。”
“……支架可以直接抬起来。”
沈寻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是没来过么……你放心,走之前我会赔的。”说完将掰下来的支架往座位底下踢了踢,“安安快看,电影开始了。”
对于从来没有在电影院里看过电影的沈寻来说,大屏幕上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的爱情喜剧只能吸引他三秒钟的注意力,然后就将视线全放在了沈十安身上。
安安真好看。
沈寻不知道第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从他的位置正好能完美观察沈十安的侧脸,从饱满光洁的额头,到浓密卷翘的睫毛,高挺精巧的鼻子,再到柔软红润的嘴唇。
他清楚记得这嘴唇亲在他脸上、额头上的触感,柔软,温暖,微微有些湿润,像是一卷蓬松细密的棉花糖。
会不会味道也和棉花糖一样呢?不,安安的嘴唇比棉花糖要好看得多,味道肯定也会更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寻忽然生出一股想要亲一亲的冲动。
可是安安以前从来没亲过他的嘴,要是亲在嘴上安安会生气吗?
沈十安本来想要装作不知道,可随着那两道视线愈发灼热,几乎在他身上烫出两个洞来,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老是盯着我看干什么,”沈队长板着脸压低声音:“认真看电影。”
“我不,”副队长拒不合作:“电影没有安安好看,我喜欢看着安安。”
沈队长嘴角翘了一下又迅速压下去:“油嘴滑舌。那我要是不好看呢,你就不喜欢了?”
“才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沈队长嘴角又翘了一下,“这也是棠颂教你的?”
“这种话为什么需要棠颂教?这都是我心里的真实感受,我答应过永远不会对你说谎,所以当然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沈寻拉住沈十安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你听。”
这是沈十安第一次进入沈寻的意识海当中。
仿佛褪下了所有来自肉’体的隔阂和屏障,沈寻将自己的灵魂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沈十安面前。
他的想法,他的感受,他脑子里浮现的画面,他此刻的喜怒哀乐悲欢离愁,任何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动都和沈十安自己的意识紧密相连。
没有距离,没有间隔,再也没有比这更深入更亲密的交流。
黑暗掩去了其他观众的身影,大屏幕内传出的声音遮盖了其他所有动静又逐渐模糊远去。
昏暗的光线当中,现实和意识的壁垒正在消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十安再也听不见其他,他眼前是沈寻眼前的自己,他脑子里全是从沈寻脑子里传来的爱意。
蓬勃的,热烈的,毫不遮掩的爱意。
为什么会这样?他在心中问。
沈寻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他的意识信号,并在下一瞬将信号传了回来:因为我喝过安安的血,安安也喝过我的血。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所有喝过你的血也被你喝过血的人都能这样做吗?
当然不是。安安是唯一的,只有安安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爱安安。意识中那道磁性又带了两分沙哑的声音突然笑了一声,笑声中有些得意:我听到了,安安也爱我的。
沈十安脸上烫得吓人,唰地将手抽了回来。模糊的音乐背景声如同涨潮的潮水重新又覆盖过来,沈队长板着脸低声命令:“不许说话了,好好看电影。”
副队长美滋滋转过视线:看就看,反正该听的他都听到了,安安超爱他的。
电影只剩下最后一小段,沈寻耐着性子没头没尾地看了一小节,没想到竟然受益匪浅:
原来情侣之间亲亲,本来就是要亲嘴的啊!
两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月亮已上中天。
沈寻重新化作三米高的黑色巨兽,屈膝跪在沈十安身前:“上来。”
沈十安抓住巨兽后颈皮上的鬃毛,借力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坐在了大狗背上。
时间太晚,路上几乎看不到人。沈寻没有跑,沿着回家的方向慢悠悠往前走。
今天是农历中旬,月亮极圆,皎洁的月光亮如水波,在天网上铺下一层粼粼银光。星星倒是没多少,零星散落着几颗。
夜色温柔又静谧,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沈寻盯着马路上那两道长长的、紧密相偎的、随着路灯灯光的交替不断变化着位置和方向的影子,忽然喊了一声:“安安。”
“嗯?”
沈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喊:“安安。”
沈十安笑,“嗯。”
“安安。”
“嗯。”
“安安。”
“嗯。”
“安安。”
这一次沈十安没有答应,而是摸了摸狗毛:“你考虑过一件事吗。”
“什么?”
“人类是有生老病死的。”
“不怕,安安有功法有灵泉,可以活很长很长时间。”
“即便如此,我也会老,我也会死不是吗?到时候你怎么办呢?”刻耳柏洛斯是异界魔兽,集天地气运而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年岁绵长永生不死。如果他死了,剩下的无穷无尽的岁月,沈寻一个人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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