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那蓝姓老者堪堪闪过吴明一剑,*的五尺软枪已经后发先至,一枪朝他的前胸处急急点来。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只想早点打发掉眼前这人,前去找李忠算帐。这一枪更是使尽了全力,枪势如电,快如神龙出海。那蓝姓老者也是吓了一跳,右手反手上撩。只听得“叮”的一声响。两人同时一怔。
*这一枪使出去,满以为可以看到对方血流如注的样子。那知道对方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竟然架住了自己全力一击。那老者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枪上涌来。一浪接着一浪,螺旋暗劲刁钻古怪,就算身为九段高手的他,在措不及防之下,也吃了点闷亏。就在他楞神的当口,枪尖一颤,已经顺势朝他面门反转刺来。
这一枪自然不是*所使,只是软枪自己受力顺势而为,但却妙到毫颠。那蓝姓老者吓了一大跳,右脚猛地一点船面,接连撞倒了冲上来的几个敌军士兵,才堪堪闪过对方这一枪,但心头仍是狂跳不已。心道:“这画舫毕竟不是战船,我方虽众,却不方便围攻,急切间如何拿得下这几个近卫营高手,战得久了,江南巡夜的水军一来,那就完蛋了。”心下如此想着,已经萌生了退意,此时听得肖飞的喊声,连忙应道:“你们护着李公子快走,这里有我。”
“吹什么大气,有你又怎么了?”他话还没落音,田洪已经从旁边冲了上来。他指挥着四个普通士兵从画舫后面冲上,因为有吴明*两人在前面开道,所以一路上几乎没遇见什么阻力。见吴明和*两人逼得这蓝姓老者手忙脚乱,登时忘记了厉害,只道这老者也像前面那些人一样容易。吴明急道:“田兄,回来。”那里还来得及,田洪已经提刀欺近对方身前不足五尺,双手单刀高举,一招“力劈华山”,照着这人面门就是一刀。
这一刀又快又急,一鼓作气之下,刀风甚厉。那蓝姓老者顿时大怒。“力劈华山”威力大则大亦,但也使自己前心空门大露,所以一般都用在比自己实力低得多的人身上。此时田洪使出这招,登时让这老者心火腾腾乱窜。晚上憋了一肚皮的气发作起来,喝了声“去死”。身子一矮,一头朝田洪的胸口撞去,手中双匕更是顺势而为,直直朝田洪的心窝扎去。
田洪这两天的气也不顺,今天晚上更是喝多了点酒。眼见吴明和*两人把几乎把这画舫杀了个对穿,心中痒痒。只道这一刀定要让这人来个一刀两断,今晚到现在他还不曾杀得一人,眼见这画舫的头头就要丧生自己刀下,正在得意,眼前却是寒光一闪。这寒光森冷如冰,他心头一紧,低头一看,正看到袭向自己前胸的一双匕首。森森寒意在火光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他心头一凛,酒也醒了大半,只道这次定要丧生于此。念头还未落下,人已经凌空朝后急退,对方的这一击自然也落空了。
救他自然是吴明。他见田洪冒冒失失地冲上去,就知道要糟,想都不想,冲上扯住他的衣领就朝后拉。田洪虽然生得甚是矮壮,但在他手里却轻如棉絮。被他这么一提,堪堪躲得蓝姓老者这一击。
吴明暗松了一口气,身边的*突然叫道:“田兄,你和大人对付这老家伙,我先过去了。”话虽然说着,人已经从画舫上一跃而起,朝李忠所站的画舫处腾了过去。此时两间画舫的跳板已经被对方抽掉。李忠大概觉得此时性命已然无忧,正站在对面指指点点。那里料到对方会如此不要命的腾空迫来。他慌得大喊:“放箭,放箭,射死他。”
但现在两艘画舫间隔不足十米,*这一腾十分突然,他话才说出半句,对方已经到了头顶。枪如水蛇般扭了一扭,照着他头顶百汇挺枪便刺。肖飞顿时吓了一大跳,和几个前锋营战士连忙架住了*这一枪。几把武器同时朝空中的*招呼过去。
*身在空中,已是躲无可躲,眼见就要被乱刀分尸。吴明在一边看得真切,心下顿时大急。但现在蓝姓老者已经冲了上来,缠住了他和田洪,一时间脱身不得。他心道糟糕,对方刚才只是被他们几人攻了个措手不及,真要反应过来。这么多他人,一人一口水也要把几人淹死。
就在此时,那些敌军士兵突地好一阵大乱,有人高声叫道:“江南水军来了。”仿佛为了应证他的话,夜空中突然响起无数“嗡嗡呼呼”声。吴明现在也算是久经战阵,对着声音自是极熟,那是强弓手控弦射剑的声音。
来箭如雨,借着船上摇曳的火把,三艘画舫上的敌人如同收割韭菜一般,齐刷刷的倒下一片。前方陡然一阵大亮,戴禀的声音在从对面传了过来:“射,给我狠狠地射。”随着他的这一阵喊,又是一轮箭雨射来,钉得三艘画舫“丁冬”之声不绝于耳,倒似雨打芭蕉。但敌军士兵大部分人都已矮下了身子,这次虽然依然声势骇人,但效果已经打了老大一个折扣。
吴明借着不远处腾起的火把。终于看清了来援的江南水军。这次来救援他们的,竟是清一色的快船,而白天那些在大江上横冲直撞的楼船竟然一只也无。怪不得他们欺进了敌人才反映过来。双方正在混战是一方面,估计也与这快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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