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上午接到了最高统帅本人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提到了你。说早在敌人扑向顿河流域之前,你就指出敌人的进攻目标是我们所在的斯大林格勒。”说到这里,他扭头看着格利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倒是想攻占我们的斯大林格勒。可是我们部署在顿河到伏尔加河之间的几十万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敌人前进一步,他们一定可以将敌人的这个企图彻底粉碎掉。”
听戈尔多夫提到斯大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把我召回斯大林格勒,就是让我遵守斯大林早期下达的命令,去坚守马马耶夫岗?可惜梅列茨科夫将军承诺的少尉集训队没有交给我,否则的话,凭这些身经百战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初级指挥员,再加上补充给我的部队,我就能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
由于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戈尔多夫喊了我几声,我都没听见。直到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把我惊醒过来,我连忙挺直身体,看着他有点紧张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中校奥夏宁娜听候您的指示。”
戈尔多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对我说道:“根据斯大林同志的命令,让我从方面军的预备队里抽调一个师出来,归你指挥。你的任务就是率领这支部队守住马马耶夫岗,当然你们驻守在那里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据我的分析,敌人根本就不可能突破我们几十万大军构成的防线,逼近斯大林格勒的,这样的话,马马耶夫岗就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听戈尔多夫这么说,我对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感顿时狂降到负数,从来没见过这么自负的司令员,明明我们的部队被敌人打得节节败退,他还在盲目乐观,以为敌人根本到不了斯大林格勒,我非常怀疑他的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是靠在拍马屁才当上的。
我看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司令员,平静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可以请问一下,我即将担任的职务吗?”
戈尔多夫回答说:“我和副司令员格利科夫将军商议后,决定让你去担任近卫步兵第35师的师长。该师现在正乘火车从西伯利亚赶来斯大林格勒,如果顺利的话,一周之后,部队能完成集结。”
近卫师,居然又让我去当近卫师的师长。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虽然同为一个师,近卫师不管是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远胜于普通的师。我偷偷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部,传来的痛感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我
我看着戈尔多夫,淡定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里有该师的资料吗?我想先了解一下自己的部队。”
戈尔多夫摆摆手说:“我虽然没有资料,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该师的情况。目前这个师由于没有正式的师长,暂时由副师长杜比扬斯基上校指挥,政委是团级政委利西奇金,他们两人都是有着二十多年党龄和军龄的老指挥员了,你到了师里后,要和他们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指挥好部队。”
我连忙答应一声:“是,司令员同志,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正当我盘算着是否该向他告辞的时候,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方面军参谋长尼基舍夫将军拿着一张电报纸闯了进来。他走到桌边,顾不上向戈尔多夫和格利科夫敬礼,便将手中的电报向戈尔多夫递了过去,同时低声地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
戈尔多夫接过电报纸,拿起放在桌上的老花镜戴上,低头看着纸上的内容。眼睛在纸上快速地扫描了一遍后,他将电报纸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怒骂道:“蠢货,简直是个超级大蠢货。亏他还当了那么多年的将军,知不知道部队该怎么指挥啊!他才上任才几天啊,五六万部队就被他这么葬送掉了。”吼完,他背着手,气呼呼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走来走去。
我听见格利科夫低声地问尼基舍夫:“参谋长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尼基舍夫看了我一眼,虽然他认识我,但还是压低嗓子说:“副司令员同志,刚接到电报,第62集团军的科斯卡河防线被敌人占领了,防御阵地的几个师全部被打垮。由于科尔帕克奇同志搭设在河上的浮桥,被洛帕京将军下令炸毁了,所以那些部队无法从河上突围。据情报显示,除了不到一千人成功突围外,剩下的几万部队不是战死就是被俘了。”
“洛帕京现在哪里?”格利科夫问道。
尼基舍夫摇摇头说:“这个不清楚,有人说他牺牲了,也有人说在敌人突破我军防线之前,就在几个警卫员的掩护下,用简陋的渡河工具过了科斯卡河,向东撤退了。”
戈尔多夫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一脸凝重,目光从我们三个人身上扫过,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应有的威严,忽然,他“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地宣布说:“我决定立即解除洛帕京将军第62集团军司令员的职位,让第64集团军副司令崔可夫将军立即接替他的职务。……格利科夫将军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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