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罗梅耶夫望了我一眼,见我点点头,也就接口说道:“是这样的,政委同志。在昨晚的战斗中,近卫第42团的一个步兵排,在经过顽强地战斗后,夺取了位于‘一月九日’广场附近的一栋楼房,并在里面构筑了防御工事。我跟随师长、司令员还有罗季姆采夫将军到楼里去视察,发现楼里除了有我们的指战员外,还有十几位没来得及撤离的居民,阿莲卡就是其中之一,她还是个孩子,只有四五岁。”
基里洛夫听完后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接着又扭身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想阿莲卡和她的家人目前缺乏足够的食物和日用品吧,您放心,明天上午我会亲自安排这件事,让人给楼里多送点食物进去。”
我们正说着话,拉祖梅耶娃忽然大步地走了过来,将一份新收到的电报放在我的面前,随后便转身离开。
我刚拿起电报,基里洛夫便凑了过来,同时还好奇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是谁发来的电报?”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内容,顺手递给了他,同时说道:“是谢杰里科夫中校来的电报,说奥贝斯坦政委在几分钟前,刚和他取得了联系。奥贝斯坦同志报告说,由于敌军的防御严密,他们无法过于接近敌人的营地。不过当他们在附近潜伏时,有一支敌人的巡逻队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他们的伏击圈,为了不被察觉,他们用匕首解决掉了这支巡逻队,并俘虏了德军的一名中士,目前小分队正沿着河边返回,让我提前和高地上的四团进行联络,避免发生在返回途中和守军发生误会。”
阿赫罗梅耶夫虽然还没来得及看电报,但一听我说完,马上就拿起电话机,给高地上的盖达尔中校打电话,将夜袭小分队返回的消息通知了他,并命令他派出部队前去接应。
基里洛夫放下电报时,点了点头说:“这个奥贝斯坦同志不简单,居然能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干掉敌人一支巡逻队,并俘虏了一名德军中士。”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阿赫罗梅耶夫的眼睛一亮:“等会儿我们只要审问这名俘虏,就能从他的口中了解到敌人营地的情况。”
阿赫罗梅耶夫所说的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我连忙催促他:“参谋长,你赶紧给米海耶夫打电话,让他到师指挥部来给我们做翻译,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人可没法听懂德国人究竟在说什么。”
米海耶夫接到电话,很快就赶到了指挥部,来客串审讯俘虏时的翻译角色。
我们又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奥贝斯坦和他的夜袭分队才返回了马马耶夫岗。
一身泥泞的奥贝斯坦走进指挥部时,两名同样全身沾满了泥浆的战士,押着一名双手被反绑上了年纪的德军中士也跟了进来。
等奥贝斯坦给我们敬完礼后,基里洛夫招呼他坐下。等他坐下后,没直接对俘虏进行审讯,而是关切地问奥贝斯坦他们今晚的潜伏行动是怎样进行的。
奥贝斯坦连忙站起身来,向我们汇报起今晚行动的全部过程:“……我率领的小分队等上木船后,顺着河流向下飘去。但情报里提到的那个村庄朦胧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时,我命令战士们把船靠岸,选择合适的地点登陆。
由于天黑前下过暴雨,外面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不便。我们借助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接近着被德军占领的村庄。不过在离村庄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就无法在继续前进了。村外不光拉有铁丝网,构筑有防御工事,还有不少的巡逻兵。
我迅速地侦察了周围的地形后,果断地让部队就地散开,每十个人分成一组,布置成一个小小的口袋阵。说实话,在离敌人这么近的地方潜伏,我心里是没有底,倒不是怕哪个战士临阵退缩,而是怕大家见敌人在我们附近转悠,一时忍不住手痒,朝敌人开上几枪。
我们趴在泥水里,耐心地等待着。除了远处村庄里亮着的灯光,和德军车辆从附近驶过时发出的马达轰鸣声以外,就只能听到伏尔加河哗哗的水声。
我们在潜伏地点趴了一个小时,还没见到敌人的巡逻队经过。我身边趴在的一名战士有些耐不住性子,向我爬了两步,轻声地问:‘政委同志,我们都待了多久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回答:‘有一个多小时了。’
‘敌人的巡逻队恐怕不会出现了吧?’
听到战士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动摇了,假如再过一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没有见到敌人的巡逻队,我也许就会命令部队撤退,试着从其它的方向绕过去,去尝试寻找敌人营地的漏洞。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动静。开始我以为听错了,哪知道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名沉不住气的战士兴奋地对我说:‘政委,是敌人的巡逻队!’
我立即把头昂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看去,见有十来个人影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便轻声地对战士说:‘你说得不错,是敌人的巡逻队正朝我们这里过来。’
‘等他们靠近了,我们就动手吧。’战士边说边伸手去掏别在腰上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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