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罗梅耶夫这么一说,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也许都在权衡利害,所以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基里洛夫望着我问道:“师长同志,这件事您是怎么考虑的?”
没想到这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我赶紧摆摆手,避重就轻地说:“这件事情先缓一缓,我们来讨论一下该如何把卡尔波夫的部队,从德军的围困中接应出来。”
“可是,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听我提起此事,有些犹豫不决地说道:“卡尔波夫上尉的部队不是被夹在两支德军部队的中间吗?要想顺利地把他们接应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赫罗梅耶夫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是啊,师长同志。他们处在敌人的中间,只要稍微有什么动作,就会被敌人发现。没准到时候他们的部队没撤出来,我们的接应部队也伤亡惨重,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倒是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我环顾三人,笑了笑说:“指挥员同志们,我现在有个比较周详的计划,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不过,在讨论之前,我要先打个电话。”说着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四团的指挥部,吩咐接电话的盖达尔:“中校同志,我通知你一件事,让柯里澄上尉他们把行动的时间延后。”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就推迟到凌晨四点吧。”
“为什么要推迟到凌晨四点呢?”盖达尔不解地问道。
“盖达尔,你这个笨蛋,”我忍住笑骂了一句,解释说:“四点是人最困,也是警惕性最差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出击,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说完,我也不等他废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一放下电话,阿赫罗梅耶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便惊喜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是不是打算在凌晨时,对敌人的前沿阵地动手,为卡尔波夫他们打开一条通往我师防区的通道。”
对于这个参谋长的领悟力,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现在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怎么派谁去通知卡尔波夫上尉,让他率领部队通过我们开辟出来的道路,进入我军的防区。”
“让萨夫琴科同志去吧。”基里洛夫立即接嘴说道:“他不光曾经和卡尔波夫见过两次面,而且这位同志在政治上相当可靠,有他去执行这个任务,我很放心。”
对于基里洛夫推荐的人选,我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扭头问另外两人:“副师长、参谋长,你们两人的意见呢?”
“我同意!”阿赫罗梅耶夫首先表态。
“我也没有意见!”班台萊耶夫随后也表了态。
见大家的意见达到了统一,我点了点头:“那好,既然没有反对意见。”随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你这就给萨夫琴科同志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到师指挥部来接受重要的任务。”
我耐心地等阿赫罗梅耶夫打完了给萨夫琴科的电话后,这才向几人说出自己的计划:“指挥员同志们,我是这样考虑的,派萨夫琴科同志去联络卡尔波夫上尉,让他率领部队在凌晨四点左右离开营地,悄悄向东运动。而这个时候,四团的柯里澄连将从河堤方向潜入德军的阵地,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尽量用冷兵器消灭战壕里的敌人。另外,我打算调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的一个营,悄悄地从正面接近敌人的阵地。如果柯里澄的连队被敌人发现,发生交火的话,这个营就应该果断地发起正面进攻,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敌人的阵地,并牢牢地守住它,掩护卡尔波夫的部队通过这里。”
三人在听完我的方案后,都在低头沉吟,最后首先发言的基里洛夫:“奥夏宁娜同志,我想有个问题,务必要提醒你一下。”
“请说吧,政委同志。”我礼貌地说道:“不知道需要注意的什么问题?”
“地雷,地雷。”基里洛夫用手指点着地图,特意把这个单词重复了两遍,并加重了语气:“您别忘记了,敌人的营地四周,米海耶夫的工兵连可埋了不少的地雷。如果不事先将这些地雷清除掉的话,说不定会炸到我们自己人。”
“嗯,政委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这样吧,在行动时,我们派一个班的工兵,和他们一起行动,这样就能避免误炸事件的发生。”说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抬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我们需要事先向司令部报告吗?”
“用不着。”部队在采取大的行动前,向上级报告,这是一条铁律,即使是我这种不喜欢受约束的人,很多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遵守,所以才问基里洛夫。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我的提议,还解释说:“由于司令部的电话线路损坏,目前我们只能和上级进行无线联系。您也知道,无线通信容易被敌人的窃听。等到卡尔波夫的部队成功地进入我师的防区后,我们再上报也不迟。”
“好吧,就这么办。”
我们的军事会议接近尾声时,萨夫琴科来到了指挥部。他走到我们的面前立正,抬手敬了一个环礼后,冲着我礼貌地问道:“师长同志,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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