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在阿帕纳先科的陪同下,又先后视察了近卫第6、第7以及第40集团军的防区,检查了他们所修筑的各式防御工事,并对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提出了整改意见。
而阿帕纳先科在整个陪同过程中,表现得非常配合。只要看到那些集团军的司令员,以及下属的师长、旅长、团长们,对我提出的整改意见表现抵触情绪时,就会毫不迟疑地站在我这边,板着脸教训那些部下:“奥夏宁娜将军说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别以为她是在故意刁难你们,她是在帮你们。只要按照她提出的意见进行改进的工事,那么在接下来的防御作战中,你们不光部队的伤亡能大大减少,同时取得防御战胜利的几率也能大大提高。”
看到阿帕纳先科这么帮我,那些指挥员们不敢发什么牢骚,只好老老实实地遵照我的命令,指挥自己的部下完成防御工事的改造工作。
等我完成沃罗涅日方面军防区的视察工作,返回库尔斯克的时候,已是4月29日的傍晚。等我赶到方面军司令部时,却发现罗科索夫斯基和军事委员捷列金都不在指挥部里,只剩下参谋长马利宁中将在主持日常工作。
马利宁看到我出现,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上来一边和我握手,一边歉意地说道:“丽达,真是不好意思,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在几个小时前,接到了朱可夫元帅的紧急电话,已赶回莫斯科去了。至于视察防区防御工事,我就不能再陪你去了。我先安排你在招待所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安排人手陪你去视察。”
在普罗霍洛夫卡附近连着跑了几天,我也的确累了,听到马利宁这么说,我便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好吧,参谋长同志,麻烦您给我和我的部下安排一个住处。在外面奔波了这么长时间,我的部下都疲惫不堪了。”
马利宁等我说完,二话不说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他的部下给我们在招待所里安排住宿的地方。等放下电话后,他笑着对我说:“丽达,你们住的地方已安排好了,离司令部只有两百米,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我听完后,笑着向他伸出双手,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参谋长同志。”
他松开我的手以后,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随着他的喊声,一名中尉小跑了进来,挺直身体站在我们的面前,等待着马利宁的命令。马利宁向我一指,吩咐对方:“中尉,立即送奥夏宁娜将军到招待所去。”
中尉答应一声,随后向我做了个手势,礼貌地说:“将军同志,请吧!”
尤先科和警卫班战士的房间在一楼的大房间,一间屋住四个人,四个房间正好住满。而我的房间则在二楼,是一个带有浴室卫生间的单间。
吃完招待所工作人员送来的晚餐后,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我就躺在了床上。这段时间在沃罗涅日方面军防区的视察,可把我累坏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回来了库尔斯克,我可要好好地补补瞌睡。
结果我没有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抬手一看手表,刚凌晨一点,正想冲着敲门的人发火,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尤先科焦急的声音:“将军同志,将军同志,请开开门,有重要的事情。”
我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大衣,扣好扣子以后,拉开房门冲站在外面的尤先科没好气地问:“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将军同志,莫斯科有紧急电话打来,让您立即去接。”尤先科还没说话,从他的身后就冒出了刚刚为我们引路的那名中尉。
“知道什么事情吗?”虽然我知道从这位传令的中尉嘴里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中尉摇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不知道。我只是奉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的命令,前来通知您去接电话的。”
我转身从衣帽架上摘下军帽戴在头上,随即冲中尉一摆头,说道:“走吧,中尉同志。”
“将军同志,”我刚要抬脚离开,尤先科在旁边追问道:“需要把警卫班的战士都叫起来吗?”
“不用了,”我想不过是去接一个电话,犯不着兴师动众,便摆手回绝了尤先科的好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和其他的战士们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为了赶时间,中尉在招待所的门口停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等我一坐进挎斗,他就轰向了油门,沿着宽阔的街道朝司令部冲去。
几分钟以后,我再次来到了马利宁所在的司令部。他朝搁在桌上的一个话筒指了指,说道:“快点吧,是莫斯科打来的紧急电话,让你尽快接听。”
我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奥夏宁娜中将。”
没等我问是谁打的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奥夏宁娜将军,我是索科洛夫斯基,马上回莫斯科来吧,动作要快!”说完就压断了电话。
我握着没有声响的话筒发呆,心里暗想这个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是谁啊,我好像并不熟悉。马利宁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丽达,刚刚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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