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特拉夫金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丹尼洛夫还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上尉他们能圆满地完成任务吗?”
我瞥了他一眼,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做指挥员的,应该相信自己部下的能力。既然任务已经下达,我们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行了,不用过多地干涉他们的行动,否则会影响到他们的发挥。”
丹尼洛夫听我这么说,苦笑一下,然后无奈地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静待特拉夫金上尉他们的好消息吧。”
“副司令员同志,这就对了。”基里洛夫等丹尼洛夫说完后,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丽达以前曾经说过一句东方的俗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我们和特拉夫金上尉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圆满地完成任务。”
我用手在摊在面前的地图上轻轻拍了两下,对他们说道:“好了,特拉夫金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来研究一下该应付明天德军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进攻。”
丹尼洛夫他们三人围到桌边时,阿赫罗梅耶夫正好也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我便冲他招招手,说:“少校,到这里来,你手里的电报,是哪个部队发来的?”
“司令员同志,”虽然阿赫罗梅耶夫是我的老部下了,但他对我说话,始终是恭恭敬敬的:“是近卫第52师来的电报,涅克拉索夫上校报告说,在他们阵地前方的德军似乎有集结的迹象,可能是在为明天的进攻做准备。”
“少校同志,您知道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在哪里吗?”阿赫罗梅耶夫刚一说完,丹尼洛夫就接着问道。
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早在两个小时以前,我就给上校发了电报,他此刻应该在返回司令部的路上。”
虽然波夫斯基是被我派到第一道防线指挥炮兵部队的,但由于地域太宽,我这次去前沿,压根就没看到他的人。本来想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有不少用到炮兵的地方,正打算将他重新召回指挥部的,没想到丹尼洛夫已提前把这事安排好了。
丹尼洛夫见我盯着他,以为我会责备他擅作主张,连忙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我认为让波夫斯基上校留在司令部里,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他的作用。再加上当时联系不上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上校从前线赶回来了。”
我见丹尼洛夫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安慰他说:“副司令同志,您别紧张,我没有丝毫责怪您的意思。这件事情您做得很对,就算您不召波夫斯基上校回来,我也会下令将他召回的。如今在集团军的防御地带里,除了我们集团军的炮兵外,还有方面军司令部源源不断派来的炮兵部队,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这些各自为战的炮兵部队不光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反而容易被敌人消灭掉。”
听我这么说,丹尼洛夫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向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才在没有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把波夫斯基上校从前沿召了回来。”
别济科夫听完我和丹尼洛夫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两位司令员同志,难道你们打算利用炮兵,来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吗?”
“没错,参谋长同志。”对于别济科夫的猜测,我给予肯定的回答:“刚刚涅克拉索夫上校不是报告说,德军在他们的阵地前面有动静,怀疑是正在进行集结,准备明天的进攻。那么我们就在他们的进攻前,对他们进行炮击,就算不能全歼他们,也能打乱他们的进攻安排,减轻我们防御部队的压力。”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正在念叨的波夫斯基出现在了指挥部的门口。他快步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环礼,报告说:“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奉命赶回,听候两位司令员的命令,请指示!”
我紧紧地握住波夫斯基的双手,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吧?”
波夫斯基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在离这里不远的时候,前面开路的吉普车压上了地雷,车上的警卫战士全部牺牲。幸好我当时坐在第二辆车上,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基里洛夫听完波夫斯基的述说,又忍不住旧事重提:“你们听听,不光丽达在返回的路上遭遇了敌人,就连波夫斯基上校返回的途中也遇上了地雷。所以我再次重申,司令部的成员如非必要,谁也不能随便往前线跑。否则一旦你们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整个集团军的指挥系统就会发生混乱,要是到时打了败仗,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对于基里洛夫所说的这些话,我立即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以后谁要去前线的话,必须经过我们在场的五个人一致同意。对我的这个说法,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另外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了,接下来谈论该如何对德军集结部队的区域实施炮击。”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眼睛望着波夫斯基说道:“上校,我们打算集中部分炮火,对近卫第52师前面的地段进行炮击,尽最大的可能给敌人以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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