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济科夫将两份战报发上去后,便如泥牛入海没有了动静。我等了半天,见无论是朱可夫还是瓦图京,都没有任何回音。便信步走到了洛普霍夫的身体,俯下身子问道:“少校,能和下面的部队进行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报告说:“我们这里有专门的电话线路,可以直接和下面几个师的师部进行联系。”
听说洛普霍夫这么说,我立即吩咐他:“立即接通切尔诺夫将军的师指挥部,我要问问他前线的情况如何。”
“是!”洛普霍夫答应一声,然后走到旁边,拿起挂在墙上的一部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后,冲着话筒说道:“给我接近卫第90师师部。”
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将话筒递向了我,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电话接通了。”
我点了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耳朵上,然后大声地问道:“喂,切尔诺夫吗?您那里的情况如何,能突破德军的外围防御吗?”
“司令员同志,情况很糟糕。”切尔诺夫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德国人表现得很顽强,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如今我们是既攻不上去,也撤不下来。”
“见鬼,怎么会这样?”我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后吩咐道:“既然冲不上去,那么先把部队撤下来,重新调整部队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切尔诺夫急吼吼地说道:“由于雨太大,战壕里的水已经过膝了,我们的指战员一跳进战壕,很快就是一身泥水,如今他们和敌人绞在一起,我们派去传令的人根本分不清敌我。”
“行了,师长同志。”我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不管您用什么办法,也要尽快将部队撤下来。我已经命令坦克旅出击了,等他们赶到后,你们再跟着发起进攻。”
我的话说完后,切尔诺夫立即沉默了,估计正在为难是否该接受我的这道命令。我见他迟迟不说话,便提高嗓门问道:“师长同志,为什么不说话,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语气如此严厉,切尔诺夫不情不愿地回答说:“我立即想办法将部队撤回来。”
我放下电话以后,奇斯佳科夫立即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0师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我点了点头,叹口气说:“这场暴雨虽然影响了敌人的视野,但对我军同样不利。如今他们和敌人搅在了一起,撤退的命令根本传达不下去。”说完这几句后,我又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有近卫第52师的最新消息吗?”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将一份刚收到的电报递给了我,说道:“涅克拉索夫将军来的电报,他们在半个小时前,曾经一度占领了整个城市。不过德军不甘心失败,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反击,如今有一部分敌人已冲进了城里。战斗正在进行!”
战斗正在进行!我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很多意思。也许再过一会儿,涅克拉索夫就会报告说,德国人又把城市夺回去了。
不光我了解了这话的含义,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也理解了这份电报的含义。别济科夫小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场雨太大,无法使用大炮坦克这样的重型装备,能否取胜,拼的是双方官兵的技战术水平和战斗意志!”
他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便不客气地反问道:“参谋长,您觉得涅克拉索夫将军他们能守住城市吗?”
我看到奇斯佳科夫的问题,让别济科夫一下就哑口无言了,便站出来为他解围:“副司令员同志,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肯定能守住城市,从他们这几个月在战斗中的表现,堪称我军中的坚韧耐劳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典范。”
见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奇斯佳科夫也不好再为难别济科夫。南面的战斗暂时分不出胜负,于是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北面。和克拉夫琴科联系后,我知道由于天降暴雨,德军对科罗斯特维夫的进攻,已全面停止,而部队正在冒雨抢修工事。
我想了想,然后让阿赫罗梅耶夫给克拉夫琴科发去了一份电报,上面只有一句话:“近卫坦克第21旅还有多少坦克?”
过了大概五分钟,克拉夫琴科便回了电报。他可能是领会到我问这句话的目地,还特意详细地解释说:“该旅还剩下了31辆坦克,损失的坦克,都是在敌人炮击或者轰炸中损失掉的。和敌人装甲部队的正面对战中,我们的坦克取得了完胜。”
我看完这份电报后,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如今看来把新型坦克都调往科罗斯特维夫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派过去的坦克旅装备的都是T-34,估计在炮击和轰炸中损失的那部分外,另外在和德军坦克对战时,还会损失不少。
别济科夫看完摆在我面前的电报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给克拉夫琴科将军回电?”
“参谋长,请您转告他,在敌人下次进攻时,让他把所有的坦克集中起来,对敌人实施反突击。利用我们坦克的优越性能,将德国人的进攻部队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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