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原以为难逃一死的参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想活,当然想活。”
“既然你想活,那就好办了。对了,尤先科少校,”我正想叫这个参谋名字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连忙把目光投向了尤先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谢苗诺夫,”尤先科连忙回答说:“他叫谢苗诺夫,是近卫第77师的中尉作战参谋。”
知道了参谋的名字和军衔后,我点了点头,便重新低下头,对着参谋说道:“谢苗诺夫中尉,既然你想说,那就必须照我所做的办。我需要你继续为德国人提供情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拼命地摆起手来,连说:“不敢不敢,司令员同志,我再也不敢向德国人泄露我军的机密了。”
尤先科可能看不惯他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抬手就朝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司令员同志说话的时候,不准随便插嘴。”
挨了一巴掌的谢苗诺夫立即老实了,他点头哈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请继续说,我绝对不会再打断您了。”
我先冲尤先科笑了笑,然后接着对谢苗诺夫说:“中尉,我想你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过念你初犯,对我们所造成的影响也不太大,所以经过集团军领导的研究,决定对你从轻处理。我们会每隔一段时间,交给你一份情报,然后由你将情报提供给德国人。如果办得好,我们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就会彻底免除对你的处罚;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哼哼哼哼…”我故意冷哼了几声,“到时就数罪俱发,不光你会被处以极刑,就连你的亲人也会被全部送到西伯利亚的劳改营。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一心想赎罪的谢苗诺夫听我说完后,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您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听完他的表态后,把叶甫根尼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上尉同志,从现在开始,谢苗诺夫中尉就交给你们特勤科,以后有什么情报需要透露给德国人的时候,我会让人将资料交给你,再由他传递出去。”
奇斯佳科夫目送叶甫根尼带着谢苗诺夫离开后,有些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必须要冒这个险。”对于奇斯佳科夫的担忧,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想将潜伏在城里的德国间谍一锅端,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实行全城大搜索,他们只需要找个废墟一躲,我们根本就无法找到他们。”
“您不是安排拉祖梅耶娃上尉和特勤科合作,共同寻找德国人的电台位置吗?”奇斯佳科夫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这样也找不到敌人的藏身之处吗?”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种想当然,我真是哭笑不得。假如城市不是被德军破坏得太厉害,一旦在什么地段发现了敌人的电报,只要派部队封锁那一区域,实行挨家挨户搜查,没准还能抓到发报的德军间谍。可如今回到城里的居民,都是住在废墟上搭的简易屋子或者帐篷里,就算我们发现了敌人发报的区域,并围住了那里。但只要我们一开始搜索,德国人大可将发报机朝哪个废墟里一藏,然后再躲进某个房间里,我们的战士就根本抓不到人,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让对方变得更加谨慎。
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目前抓捕发报的间谍的条件还不成熟。我们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不知道我军的情报被泄露了出去,这样可以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等到他们的警惕性放低,并将发报的地点完全固定以后,我们再采取行动,到时的成功率会大大地提高。”
我这么一说,奇斯佳科夫顿时回过神来,他点着头说道:“我明白了,看来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整件泄密事件从发生到现在,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两人还没有露过面。别济科夫我知道他去维亚济马处理新到物资的事情,没有一两天时间是回不来的。可基里洛夫带着参观团的成员,就在城里晃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见他回来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奇斯佳科夫:“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军事委员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下午的时候,曾经打过电话给我,说要陪同慰问团去卡廷森林看看。”说到这里,奇斯佳科夫有些义愤填膺地说:“明明是德国人屠杀了上万的波兰军官,并埋在了卡廷森林里,却偏偏栽赃给我们,所以军事委员同志带大家去现场看看,这样可以让谣言不攻自破。”
奇斯佳科夫说这话时,我刚端起杯子喝水,看到他说起卡廷森林的那副愤怒的表情,一不小心就被腔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奇斯佳科夫赶紧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连忙摆摆手,边咳嗽边说:“没事,我就是不小心被水腔了一下。”等咳嗽没有那么厉害了,我试探地问起了卡廷的事情:“副司令员同志,卡廷森林是怎么回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