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特卡琴科的报告,工兵所制作的炸药桶,每个重达80公斤。一旦爆炸,直径五十米范围内的人就被炸得连渣都找不到,就算躲在坚固的工事里,也会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随着十几个炸药桶投入了壕沟,德军在南面主要入口的许多火力点都哑了。普罗斯库林上尉带领工兵连的战士,成功地接近了入口的下端。通过架设在壕沟边的木梯子,他们成功地将一个炸药桶送了上去,摆在了被砖石堵塞的入口附近。
听说工兵准备将要塞的主要入口炸开,我和崔可夫来到了顶楼,从这里观察要塞方向的动静。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翻滚的黑色蘑菇,无数的碎石被掀向了空中。
举着望远镜的崔可夫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这样规模的爆炸,能否将要塞的入口炸开?如果不行的话,可能还需要再来两次才行。”
而我考虑的是,那些执行爆破任务的突击工兵们,不知道是否会在这样规模的爆炸中,出现不必要的伤亡?毕竟像这样猛烈的爆炸作业,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等炸点附近的硝烟渐渐散去,我看到那里只出现一人多宽的缺口,心里不禁暗自感慨德军要塞的墙壁真是太坚固了。
崔可夫见刚刚的爆炸,并没有将入口炸出足够让坦克通过的通道,连忙又吩咐特卡琴科:“工程兵主任同志,你去告诉工兵旅的战士,让他们想办法再搞两次这样的爆炸,一定要把入口的通道炸得更宽。”
特卡琴科离开后不久,我就看到在入口附近的工兵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不断地将各种架桥的材料,堆放在壕沟靠我军的一侧,看样子是打算等把入口炸开后,就立即在壕沟上架设可供坦克通行的桥梁。
在半个小时后,工兵在那个炸开的缺口处,塞进了两个炸药桶,接着进行了第二次爆破。这次的爆炸,让我感觉那里变成了猛然爆发的火山,轰然巨响中,被炸碎的砖石瓦砾被远远地崩飞。等硝烟散去后,原本完整的要塞墙壁出现了一个大豁口。
隐蔽在四周的工兵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借助梯子进入了炸开的缺口,在还冒着缕缕青烟的瓦砾堆上清理碎石;一部分则开始在壕沟上架设供坦克通行的桥梁。入口两侧顶端的要塞火力点,在发现了我军的行动后,立即用机枪开始射击,企图封锁我军刚打开的突破口。
见到这种情况,崔可夫立即拿起电话打给了参谋长弗拉基米罗夫,吩咐道:“参谋长,命令炮兵对着要塞入口的两侧轰击,压制要塞顶部的火力,掩护我们的工兵架桥。”
工兵在壕沟上架桥的举动,很快就被德国人发现了,他们在附近部署了几个迫击炮小组,不断地轰击入口附近,给我们正在作业的工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见到这种情形,崔可夫急得直跺脚。如果是要塞顶部的火力,我们还可以采用炮兵压制的方式,对于这种来自要塞围墙后面的炮火,我们只能干瞪眼。
特卡琴科看到工兵成批成批地倒在了德军的炮火之下,就连刚架了一半的桥梁,也被德军炸毁了,急得眼都红了,他着急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要做点什么,来支援我们的工兵同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牺牲。”
“我有什么办法。”崔可夫也急红了眼,他冲着特卡琴科大声地吼着:“敌人躲在要塞的墙壁的后面,我们的炮火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
“副司令员同志,”见崔可夫无计可施,病急乱投医的特卡琴科又找到了我,向我求助:“您是巷战专家,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对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望远镜朝不时腾起一股股黑色烟柱的入口望去,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化解当前的困境。过了许久,我放下望远镜,问特卡琴科:“将军同志,如今正在执行架桥任务的,是普通的工兵还是突击工兵?”
特卡琴科听到我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回答说:“当然是突击工兵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样当然不行,”我想特卡琴科解释说:“突击工兵是我们夺取要塞的主攻力量,怎么能让他们去负责普通工兵的工作呢?你现在立即命令我们的工兵,接替突击工兵的工作,在壕沟上架设桥梁。”
“那突击工兵该怎么办?”特卡琴科好奇地问道。
“把他们重新集结起来,继续向要塞内部发展,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摧毁德军的那几个迫击炮小组,掩护我军在入口处的清理和架桥工作。”
“我明白了。”特卡琴科响亮地回答一声,然后拿起一旁的电话,给下属的工兵部队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去接替突击工兵的工作,尽快清理完入口的碎石,并架设好桥梁,以便我军的坦克能尽快地冲入要塞。
虽然壕沟只有十几米宽,但工兵要在架设一道可供坦克通行的桥梁,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我才看到一座桥梁成型。首先驶上桥梁的是一辆ISU-152重型突击炮,看到它缓缓驶过桥梁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怕这个庞然大物不小心就会把桥梁压塌,然后一头扎进壕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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