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10日下午,当天中午从武汉出发的第一批一个中队的12架伊16战斗机,经过近500公里的转场出现在南京上空。
这段航程林俊没有让中方人员做领航,因为如果这样,他就必须等刚从西安出发的轰炸机部队,这起码会浪费1天时间。而且在林俊他们前面,已经有运输机把少量地勤人员和物资运到南京,不会出现转场后没有地勤和补给的情况。
林俊主动担当起这次转场的领航任务,当然他的自告奋勇受到了来自中方和志愿空军两方面的反对。林俊不得不将这次转场一路上的所有地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而且根本没有看航空图,还用汉语重复了几次领航暗语。前世的林俊对于这条航线非常熟悉,曾有十次以上的转场经历,虽然几十年后的地标会有一些变化,但那些山山水水是不会变的,而且还有航空图做指引,要迷航都难。
总顾问的“超长发挥”和出人意料的汉语能力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对于中方接待的人而言:航空坐标熟不奇怪,有详细的航空图做准备;但这位苏联军官会娴熟的汉语就不得不奇怪了!
“我认识你们的孔祥熙、孔副院长,会点汉语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我以前有个警卫员就是中国人。”对于其他人的疑问,林俊回答的倒是轻松。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只能决定由他亲自驾机作为领航员,而中队长由战斗机副大队长普罗科菲耶夫兼任。
透过座舱玻璃,林俊看着下面一千公尺处的南京城,心里就如同打开了五味瓶:下面是生他养他的土地,而这里距离自己的家乡也就是350公里不到的空中直线距离。自己将为自己的祖国而战,但在这个地面战起决定性作用的时代,空中的胜利很难扭转大局。
“古老的南京城,我能为你坚守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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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一直传来南京地面广播发出的作为导航信号的音乐声,但现在林俊和中队里的其他飞行员已经不需要靠它作为指引:大校厂机场就在眼前。
打开通话器,林俊用汉语呼叫:“鹰巢、鹰巢,我是神龙,我是神龙,请求降落。”
“我是鹰巢,我是鹰巢,允许降落,允许降落。”
林俊有些没想到,在机场上为他们这第一批抵达南京的苏联援华航空队战斗部队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而在欢迎的人群中,林俊看到了两个“老熟人”——孔祥熙和宋霭玲。林俊还认出人群中的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主任、兼任空军前敌司令部总指挥的周至柔。
“安德烈,听说是你带队来南京,为兄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为兄高兴呀!”林俊刚出座舱,孔祥熙就有失风度的给了林俊一个熊抱。
虽然大家的意识形态有不同的地方,但在打击日本鬼子的态度上是一样的。在受到孔祥熙“改进版”的熊抱后,林俊“狠狠地”还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熊抱,结果老孔是大呼吃不消。
分开后双方人员做了相互介绍,中方作为引荐人的当然就是孔祥熙,而林俊也介绍了第一批抵达南京的苏联战斗机飞行员。
就在双方还在相互介绍的时候,先期抵达的苏联地勤人员已经和配合他们工作的中国同行一起在检查飞机,并为战斗机加油。
对于那个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林俊也只能表现的比较礼貌——虽然在历史上是敌人,但民族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老孔,现在的战局如何?”林俊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问到战况。
“说实话,并不怎么好。在上海方向,我军和日军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而且具侦查报告,日军已经在淞沪地区大批登陆,目前正在向合围上海。而且日军在已经占领的区域建设陆地机场,这会给我们的空军造成巨大压力。”
林俊知道,日本在侵华战争时期没有独立的空军。一般人所称的“日本空军”实际上是分属于日本陆、海军的航空队。在太平洋战争之前,侵华的日本陆军航空队主要担任对其地面部队的支援和协同作战,而海军航空队则负责远程袭击中国后方军事、政治、经济目标,并歼灭中国空军的有生力量。轰炸南京主要是日本海军航空队实施的,所以他们将面对的对手将是装备了日本当时最先进的96式舰载战斗机。而日军在淞沪地区修建的机场修建完后,日本海军的飞机就可以不用从日本本土、台湾基地或航空母舰上出发,免去长途飞行造成的飞行员疲劳和大量油耗,可就近攻击中国城乡。
“安德烈,具体的情况由我们的空军前敌司令部总指挥、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将军向你做介绍。”
周至柔告诉林俊,中国空军虽然取得了相对巨大的战果,但也蒙受了重大损失,现有的战斗机部队已经无法保证空中的安全,而淞沪地区的天空已经基本被日本飞机控制。
周至柔的介绍让林俊再次感觉到形势的严峻:刚才他在空中就发现南京已经遭受过日军的轰炸,而目前大校厂机场所拥有的战斗机也少得可怜。
经过和周至柔的紧急协商,苏联飞机将在南京进驻2个战斗机中队和所有的轰炸机,另外两个战斗机中队(包括那个齐装满员的“预备”中队)进驻南京的前哨句容机场。林俊就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大校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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