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日得见诸位,真乃三生有幸。”
缓缓走上那处土坡,赵弘润笑呵呵地朝着对面的韩王然以及其身后诸韩国将领拱手招呼道。
『那就是……魏公子润!』
除了韩王然外,似上谷守马奢、渔阳守秦开、北燕守乐弈、代郡守司马尚,以及荡阴侯韩阳、马括等将领们,皆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甚至于,眼眸中隐隐有些忌惮。
他们暗自打量着眼前那位魏公子。
在他们眼中的魏公子润,头戴墨玉玉冠、身穿绫罗锦袍,发带微飘、风流倜傥,仿佛一副外出踏青的富家公子打扮,甚至于,这家伙居然还带着一名相貌极其美丽动人的女子。
『……他就是这十余年来横扫中原的魏公子润?个子并不高嘛,居然还带着一名侍女……不过这名女子可真是美艳啊……』
马括表情古怪地暗暗想道。
在他眼中,对面那位魏公子润的个子并不高,除了比其身边那名华服女子稍稍高那么一些外,大概是对面那些魏人中最矮的一个,但不知为何,这并不高大的身躯,却给马括带来了莫大的压力,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说,事实上在对面的队伍中,足以让韩方忌惮的人物并不少。
比如说伍忌,此人大概是此地双方将领中武力最出众的一人,倘若是换做在其他时候,似伍忌这般抱着剑鞘站在那里,相信必定能给韩王然这边的人造成巨大的压力,毕竟这是一位生擒过前代郡守剧辛,又生擒了釐侯韩武的魏国将领。
但奇怪的是,似这般绝世猛将,此刻站在那个子并不高、看起来也并未太出众的魏公子润身边,韩方这边的诸人,竟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位猛将的威胁,满脑子都是那位享誉天下的魏公子润。
伍忌尚且如此,更何况翟璜、南门迟、项离、冉滕、张鸣、徐炯这些商水军的骁将们,这些商水军的将领,仿佛都被魏公子润那不可思议的气场给遮盖了。
“公子过谦了。”
韩王然亦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得见公子,才是我等三生有幸。”
赵弘润深深看了一眼韩王然,似笑非笑地说道:“韩王,恭喜重执大权。……不感谢一下本王么?”
听闻此言,韩王然打了一个哈哈,也未接赵弘润的话,顺势介绍起他身后的诸将来。
『这小子……』
赵弘润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亦耐着性子,将身后的诸将都介绍了一番。
待等双方将领彼此打过招呼后,韩王然手指土坡上的那一顶帐篷,笑着说道:“赵润公子,寡人已在帐内备好酒菜,不如你我入帐再叙?”
“呵,好。”赵弘润点点头。
见此,韩王然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诸将,正色说道:“诸位将军且在此等候寡人。”
看了一眼韩王然,赵弘润轻轻拍了拍侍妾赵雀的手背,轻声说道:“乖,在此等我。”说罢,他对伍忌、翟璜等人同样吩咐了一句。
于是乎,双方将领皆在帐外等候,唯独赵弘润与韩王然一同迈步走向那顶帐篷。
此时在帐内,空无一人,唯独有一张案几、两个褥垫,以及案几上的酒菜。
相视一眼,赵弘润与韩王然分别坐在那张案几的两侧,对面而坐。
待彼此坐定之后,韩王然提起案几上的酒壶,亲手为赵弘润斟了一杯酒,口中轻笑着说道:“上回得见公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吧?”
赵弘润端起酒盏,微笑着说道:“六年了,六年前的八月初三,本王与你,曾在邯郸见过一面。”
『咦?』
韩王然微微吃了一惊,心中暗暗说道:六年前的事,这赵润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甚至于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想起了某个谣传,用惊叹的口吻说道:“相传润公子能过目不忘、走马观碑,今日得见,实在是让寡人叹服不已……不曾想,天下竟有似公子这等惊世之才。”
“哪里哪里。”赵弘润笑了笑,随即似有深意地说道:“这不算什么,相比之下……韩王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雌伏近十年就为一朝夺回王权,这更叫本王……钦佩万分。”
韩王然闻言笑了笑,说道:“这确实要感谢公子的暗助。”
“感谢?”赵弘润哂笑一声,随即眼眸中闪过几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这种客套就免了吧,如果你真要感谢我,那就拿出点实际来。”
“实际?”韩王然故作不知地眨了眨眼睛。
见此,赵弘润不悦说道:“韩然,少给本王装蒜,本王替你创造了夺回大权的时机,难道,就这么揭过了?”
“话虽如此,但寡人却是靠自己夺回了大权,就算没有公子的相助,也只不过是再等几年而已。”目视着赵弘润,韩王然微笑着说道:“寡人等了十四年,又岂在意再等几年?”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了皱眉,冷笑着说道:“这么说,你是存心要抵赖了?嘿,别忘了,韩武还在我手上,若我此刻将他放了,想必你会有很大的麻烦吧?”
“不会的。”韩王然摇了摇头。
“什么?”赵弘润皱了皱眉。
只见韩王然注视着赵弘润,正色说道:“我是说,你并不会将韩武白白放回,这样于你、于魏国,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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