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招均峰下,小满带着几个小伙子一起将杜文浩和林青黛还有卢征天送到了这里。
“先生,我爹一直熟睡着,我就不叫醒他了,送到这里,小满便不再往前,请先生保重。”
“姑娘放心。”杜文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的请求,难道仅仅是为了她凄凉落寞的眼神?
小满看了看驴车里还在熟睡的卢征天,然后很兄弟样地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林青黛望着小满走远的背影,道:“这个姑娘强撑着,其实心里挺苦的。”
杜文浩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已经传来话语声:“说的是!”
杜文浩和林青黛转头一看,只见卢征天已经睁眼说话了。
杜文浩微笑:“其实你一直醒着的。”
卢征天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看着女儿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有说。
三天之后。
招君峰没有传来半点消息,卢征天却也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拳,有的时候还和小可一起玩耍,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杜文浩依旧行医看病,心里却不免有些着急,那个叫小满的姑娘让人总是觉得不能放心。
傍晚十分,一个陌生人来到五味堂,说是要见卢征天,尽管这人没说他的身份,但杜文浩凭感觉认定这个应该就是招君峰的人,果然,那人面见卢征天之后,卢征天找到了杜文浩:“杜先生,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大当家的,请讲。”
“小满到底是查出害我之人,但是却奈何不了那人,故而……”
“你说的是白衣居士?”
“看来先生什么都知道了。”
“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帮你?”
“先生只要肯帮在下,具体细节我们可商议。”
杜文浩真的不想插手这件事,但眼前却浮现出小满那孤立无助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招君寨里表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男耕女织,孩童嬉戏,实际上,招君寨的三当家的,已经浮出水面,不顾老二的劝阻,公然登堂议事,甚至和众人商议如何办大当家的丧事。
小满此刻却安静地坐在堂下,和众人一起听台上三叔在口若悬河地讲着,三叔卢征林很兴奋,以至于看不到他平日里稳重儒雅的一面了。
一个小丫鬟从侧门悄悄地走到小满身边耳语了几句,小满点了点头,看着台上的卢征林,发现他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她也笑了,对那小丫鬟轻声说了些什么,那小丫鬟笑着退下了。
坐在身旁的二叔正要对小满说什么,小满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按在她二叔的大手上,眼睛仍看着台上的卢征林,二当家的明白了,便不再开口。
小满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还躺在床上睡着,表情很平静,三十多岁的女子保养的和小满的姐妹差不多,精致的五官衬托着修长的身材,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少主,夫人一直没有醒来,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
小满挥了挥手打断丫鬟的话,道:“谷雨,那件事情你找人办了吗?”
“嗯,让我哥去的,应该在天黑之前就能有消息了。”
“好的,回头三叔让我和二叔,四叔去吃饭,你看着我娘,别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有人要强进,那就按照我们昨天晚上说好的办法。”
“嗯,少主放心。”
小满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她深吸一口,天边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着,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
“小满,看什么呢?”
一个穿着白衣的俊朗的男子走到窗前,手上持着一枚纸扇,扇面上写着白衣居士四个字,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女人之手,笔锋娟秀而干净。
小满甜甜一笑,道:“三叔,你看最近我们招均峰怎么突然多了好多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卢征林抬头看去,道:“大概是到我们招君峰上找肉吃的。”
小满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一个哈欠,卢征林关切地问道:“怎么,昨天晚上照顾你娘,一定没有睡好吧?”说完朝着房间里的床榻看了看。
“没有,娘一直睡得很好,先生说了,娘说受了惊吓,心力交瘁,好好休息两日便好了。”
“嗯,那好,你就守着你娘吧,我到寨子里去看看,唉,你爹一直不醒,这个家就该我操心了,二哥什么时候才可以懂事啊,唉……”说完摇着头走开了。
谷雨上前低声说道:“整天拿着那把扇子到处晃,也不嫌丢人。”
小满笑着拍了拍谷雨的肩膀,道:“谷雨,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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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杜文浩和卢征天在房间里秘密议事之时,五味堂门前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引得周围的人都好奇地驻足观望。
车里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看似平常,但气度却是不一般,落脚举步都无不显示出主子家的显贵来,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傲气,让人不能直视。
那人走进五味堂,来到柜前,却不找阎妙手和憨头看病,直接走到林青黛面前,微笑着说道:“杜文浩可在?”
林青黛心想,谁人如此嚣张,但凡来人求医者一一都称杜文浩为先生,这个人是谁?
“我们有何不适吗?”
“并非在下哪里不适,而是请你家先生出诊。”
林青黛道:“鄙堂杜先生只看前堂诊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和急症。抱歉,请先在前堂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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