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前上楼的那位五味堂的杜先生,在哪间雅座?”
“哦!”蔡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刀疤男子,“您找杜先生啊,咋不早说呢,他已经走了。”
“走了?不可能啊!”那人很是惊讶瞧了一眼蔡掌柜,扭头看看楼梯口,又四周扫了一眼:“你这就一个楼道下去的吧?我一直等在下面,没见到他下来呀!”
“呵呵,二楼雅间后面有个店员专用的小梯子,下去就可以到后厨。后厨有个后门,出去便是东条大街旁边的小巷。杜大人是小店常客,他知道这条路,所以上楼坐了没一小会,就从小梯子下去,从后门走了。”
中年男子急得一跺脚:“哎呀,这可坏了大事了!知道杜先生去了哪里了吗?”
“去了哪里他没说,老朽也没问。他是太医院院判,或许去了太医院,也可能回五味堂了,又或者串门去了,谁知道呢。”
中年男子急得直搓手,原地转了几个圈,又长叹一声,掏了一串铜钱扔给蔡掌柜,咚咚咚下楼,上了街对面的一辆豪华马车,飞驰而去。
他下楼走了之后,二楼雅间吱呀一声门开了,杜文浩背着手踱了出来,瞧了楼下一眼,皱眉道:“他找我作甚?”
蔡掌柜陪笑道:“是啊,看他那样子挺凶的,嘴角还有条疤。”
“我刚才从门缝里看见了,这家伙,堵住我整整一个时辰,幸好今天没啥急事,否则真要坏事了。”
“呵呵是啊,不过这人看着凶,说话倒挺斯文的,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眼。”
“但愿如此!”杜文浩实在不想再惹什么麻烦,拱拱手,也慢慢下了楼,回到五味堂,乘官轿进了皇宫。
杜文浩径直来到太皇太后寝宫。把这件事告诉了焦公公。
焦公公听杜文浩说有人跟踪他,很是惊讶:“还有这事?难道是陈美人派来的人要谋害你?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看清了,生面孔,嘴角有个疤。他坐的是辆大马车,很豪华。一直跟着我,我走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我上了茶楼,他就停在对面。”
“哦?这么说就有些不对了,你想啊,如果这人企图不利于你,应该隐蔽一点才对,干嘛要乘辆马车来跟踪你?而且还是辆豪华马车。”
“是啊,我也纳闷来着,可这人没事跟踪我做什么?”
焦公公笑着,端起茶杯轻嘬一口茶,看着茶碗里浮起的茶叶,道:“树大招风,杜大人眼下是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都想结识于你。这人乘坐豪华马车前来,肯定是大户人家的人。如果他真有事找你,以后应该还会出现。要不,咱家派几个护卫跟着你?”
“别!我这小小从五品官,还没有资格拥有牙兵护卫,监察御史知道了,参我一本,这种事太皇太后也不好袒护,就算不参我,凭白惹人闲话也不好。”
“这倒也是。”
“放心,我有太皇太后御赐的软猬甲防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杜大人小心为上。”
“好的,我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去。”
“好啊,先前太皇太后还念叨你呢。咱家给您通报去。”
太皇太后很快传旨召见杜文浩。
杜文浩进到屋里,见太皇太后正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忙抢步上前一拱到地:“微臣拜见太皇太后老佛爷!”
“行了,甭多礼了,坐罢。”太皇太后懒散地说道。
宫女端过凳子,杜文浩歪着屁股坐下。
太皇太后道:“刚才皇后派人传话说了,日前你让她停服那浸香丸和你开给她的那什么止血的药,她已经照做了,只是心里挺担心又会崩漏。”
“老祖宗放心,微臣的推断绝对没错,退一万步说,就算咱们弄错了,让皇后娘娘再接着服用微臣的止血药就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焦总管道:“没呢,这老小子嘴硬的很,被咱们整得死去活来的都愣没交代。底下的禀报说,这老小子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熬不过刑啊。”
太皇太后皱眉道:“一群没用的废物!”
焦总管陪笑道:“老祖宗放心,我们已经打听到这老小子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老小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把他妹妹抓来了,从这上面着手,包管能撬开他的嘴!”
焦总管连声答应。
杜文浩听得连连皱眉,想说你们这太过卑鄙,但太皇太后已经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撬开这小子的嘴,自己说了没用,反倒惹这老太婆不高兴。
太皇太后一摆手:“不,咱们需要的东西还没齐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杜文浩想了想,对太皇太后道:“老祖宗,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要不,皇上不明真相,还以为咱们欺负她陈美人呢,皇上是不敢对老祖宗您怎么地,但是,只怕会把怒火发在我们这帮跑腿的身上的。”
“这哀家知道!”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坐了起来,“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了,早点替哀家撬开那姓赖的这张嘴!”
焦公公躬身道:“老祖宗放心,有了他妹子这张牌,一准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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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天颜宫。
陈美人的贴身侍女小心翼翼禀报道:“娘娘,方才太皇太后又派人来,问那药的效果怎么样,说是有效的话,要娘娘接着服用,太皇太后那还有药,问是差人给您送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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