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杜文浩很忙,宫里宫外两头跑,好容易忙完了司马光那边的事情,又担心皇上的身体,于是连夜又驾车进了皇宫。
刘贵妃假怀孕的事情之后,杜文浩从中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的事情自己还是少参合一些的好,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在这之前杜文浩一直认为喻鸽儿还是个未染后宫习气的女子,但是他发现其实这个女子当初能让宁公公一眼相中,并且很快就可以在后宫中让三大后宫主子喜欢上,实在不能小觑,也许她一直在大家面前装,装一个心无城府,与世无争的女人,实际上,大概她比谁都要厉害这可说不一定。
喻鸽儿兴许也知道杜文浩在故意地躲着自己,两个月都过去了,也从不叨扰,即便是有什么好东西要拿给林青黛,也都是让宫里的太监或是管事直接送去五味堂。
杜文浩听皇上身边的宁公公说前几日喻鸽儿出宫跟着太皇太后去上香,不小心淋了雨,受了凉也都是找别的太医去看的,皇上见其日渐消瘦实在心疼,都提出要杜文浩过来看看,谁想喻鸽儿都婉言谢绝了。
杜文浩便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找我才好,谁知这想了才不到两天,杜文浩就再次碰见了喻鸽儿。
话还要从皇上新宠的一个叫赵婕妤的妃子说起。
六月初五,正好是这个赵婕妤的十七岁的生日,可能是皇上新宠,便有些张扬,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大张旗鼓地准备着过生了,按理,上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在哪里坐着,宫里的妃子一般都是不过生的,但是皇上念其离开家乡才一年,思乡心切,整日在皇上面前梨花带雨愁眉不展,这才给那三个女人通了气,准了她过这个生日,别的妃子都没有这样的恩宠,这个赵婕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也许一辈子就只有一回的机会,邀请了朝中近乎所有的三品以上在京的官员,杜文浩也在其中。
这一天,有一个不错的天气,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赵婕妤的寝宫到处是一排喜气,大红的灯笼从大门口一直挂到了后院,门口的石狮子脖子上系着大红的绸缎花朵,屋檐房梁上都没有落下,简直都成了红色的海洋了。
杜文浩到的时候原以为会是人山人海,毕竟这些被邀请的人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应该都是会来的,谁想来的人并不多,寥寥十几个人散落地坐在凉亭,长廊和几个偏厅内说话。
“杜大人到!”门口有支客生朗声喊道。
杜文浩在门口的签到处放下了礼物正好进门,忽闻背后有人叫自己,便停住脚步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穿镂空淡兰轻丝鸳鸯锦月牙裙,绛紫色百蝶戏花罗裙,脚穿一双明艳艳的粉红绣鞋,梳着飞月髻,头插亮晃晃孔雀钗的女子,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杜大人,您来的还挺早的嘛。”
杜文浩见是喻鸽儿,身后跟着两个手捧礼盒的小太监和小齐,便挤出一丝微笑拱手行礼:“娘娘也挺早。”
两个人并肩进了大门,迎面过来一个太监,面脸笑意地上前给二人施礼说道:“请喻娘娘和杜大人上房用茶,我家娘娘马上就到。”
“不必麻烦公公了,我和杜大人四处走走,听说赵娘娘这里的花园打理的甚好,不知能否进去看看?”喻鸽儿说话的时候四处张望,并未看眼前的这个公公一眼。
“当然可以,奴才领二位去。”
喻鸽儿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今天有你忙的,我们自己去就是,只要你不担心我们会不小心践踏了你们娘娘园中的奇花异草就好,杜大人您说呢?”
杜文浩不好在人前拒绝了喻鸽儿的盛情,只好点头微笑。
太监见状,赶紧叫来一个宫女:“那两位请便吧,稍候在东边的若彤厅用膳,两位还请不要错过了,皇上也要来的。”
喻鸽儿淡然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听说前几日娘娘凤体欠安,不知好否?”等那太监走后,杜文浩和喻鸽儿在那个宫女的带领下,一边和已经来了的官员打着招呼一边朝花园走去。
“大概还是对这北方的气候不太习惯,忽冷忽热的,哪里有我们江南的天那么舒适,而且还湿热,所以就难免有些头痛脑热的毛病了,不过问题不大,吃了几天的药,已经没有大碍了。”喻鸽儿说着话,顺手从路边掐了一朵黄色的花儿拿到鼻前闻了闻。
“娘娘,不好意思,这种花我家娘娘不允许……”一旁的宫女胆怯地小声说道。
喻鸽儿听罢,看了那宫女一眼,宫女见喻鸽儿眼神犀利,不敢再多说一句,刻意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与杜文浩和喻鸽儿拉开了些许距离。
“那就好,娘娘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杜文浩见喻鸽儿将手中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撕扯下来,然后放在手心中揉捏得碎碎的,这才洒落在地上。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那宫女这才上前来躬身说道“娘娘,左边拐弯便是后花园了。”
喻鸽儿不耐烦地对那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知趣地退下了。
杜文浩一心借故想走,见宫女退下,正要开口,只听喻鸽儿长叹一声,抬头看着杜文浩,杜文浩发现喻鸽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眼眶里浸满了泪水,表情也戚戚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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