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琴将门关上,然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指着那盘东西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望着杜文浩说道:“相公,那你不妨先给我说说看,你吃出什么味道了?”
杜文浩再拈了一小块儿放在嘴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品,半晌,道:“吃不出是什么,兴许是豆腐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个花香就吃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了,好像不是一种花香。”
庞雨琴佩服地点了点头,道:“还是相公厉害,昨天晚上霏儿和憨头打赌,说是憨头若是猜出是什么东西做的便给他五十纹,谁想憨头吃了整整一盘咸的晚上一个劲儿喝水,都还没有猜出是什么做的,相公竟然只吃两块就想出来了。”
杜文浩得意地说道:“你忘记了你老公是个馋嘴了?”
庞雨琴捂嘴偷笑,杜文浩很快将一碗粥喝完了,庞雨琴赶紧再添一碗递给了他。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杜文浩道。
“这个东西我和青黛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花香豆腐。”
“好名字,说说怎么做的?”
“就是用我们园中五种正在开放的花朵摘下花瓣用清水漂洗干净后,然后碾碎,不要花的渣滓,只要出的花的汁水,然后放在也同样碾碎的豆腐里搅拌匀净,只放盐巴,不能再放其他的东西做成现在的这种的形状,放入笼屉蒸熟便可。”
“这么简单?”杜文浩显然有些不相信。
庞雨琴歪着脑袋道:“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明天问青黛姐姐去,现在睡觉……!”
……
一个时辰后,房间里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琴儿,你现在起来做什么?”杜文浩见庞雨琴穿着一件藕粉色的亵衣蹑手蹑脚地从自己身边爬过,很快灯就亮了。
庞雨琴回过头来,走到床前小声说道:“相公,你先睡,你最近也累了,我去大姐夫那里看看,他病在咱们家了,得好生照顾,不然大姐可不饶我的。”
杜文浩一把拉住庞雨琴的手,道:“我已经叮嘱了憨厚和妙手了,你就别去了,再说那是你的姐夫,你服侍着总是不好,你若是要去,还不如我替你去好了。”
庞雨琴见杜文浩说着就起身坐了起来,想一想杜文浩说的也是,于是便说道:“好了,好了,睡下吧,我也不去了。”说着,走到桌前将灯吹灭了。
“相公,我听妙手说你今天开的方子和之前他给姐夫开的方子大不相同,最近我都不敢给人看病了,最怕出错,你给我说说看,我姐夫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自从庞雨琴跟着自己学医以来,不但认真而且十分好学,即便是出过那么几次纰漏,但总的来说还是大有进步的,这样好学的学生,杜文浩哪里好一句话就回了回去,他只是悄悄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之前几个郎中皆认为是虚寒之症,故而用了知母,黄柏等药,但实际上本当除湿解郁的,但之前的郎中均以气血的药治之,这才会出现病情加重的情况。”
“这么说,大姐夫的病是郁而不散则见寒热?”
“琴儿真是越发的聪明的,一点便通,那外感湿邪,湿困气滞自然会浑身酸痛,若是转用平胃散瘀,行气、和胃的药来医治才算是看准了病症,下对了药。”
“唉,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妙手应该也没有看出来,因为我方才给你端粥在路上遇到他,他说幸好你回来了,当时我就在想,大概他也是没有诊断出来的。”
“好了,不去想了,医术这个东西,也不是急于求成的事情,多看些书,医治一些病人,从中得到一些经验,这也很关键,睡吧,我有些乏了。”
“好吧。”庞雨琴乖乖地躺下,她的确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杜文浩也合上了双眼。可想到即将来临的新生活,内心激情澎湃,一时间哪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鸡叫头遍,这才昏昏睡着了。
第二天,杜文浩起了一个大早,庞雨琴还在睡着,杜文浩起了床,想去看看大姐夫李健的病情如何了。
他出了门,见一个纤长的身影穿着一袭白衫在屋角一闪就不见了,杜文浩看着眼熟,知道定然是林青黛又要去屋后舞剑或是耍练拳脚,于是便跟了上去。
“青黛!”杜文浩私下已经将姐姐二字给去除了。
只见林青黛身穿白色绣着绿色牡丹抹胸,腰系绿烟水百花裙,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手中执着一把长柄宝剑,发中别着水玉兰花簪子,眼神顾盼生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原来是杜大人,有事?”
杜文浩愣了一下,心想这女人该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等她的事情生气了,于是也想逗逗她,假意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道:“确实是有事找你商量呢,就是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没有时间?”
本是文浩、青黛的喊着,如今两个人竟然杜大人、姐姐地称呼了,仿佛就隔了好几座山那么远了,两个人就这么隔了一丈远,谁也不看谁,都是左右环顾,好像对方是个透明人似的。
“那你赶紧说吧,说不上商量,你说完了,我还要到后面竹林去。”林青黛明显对杜文浩的表情很失望,不过她没有庞雨琴那般肯低头讨好,也不是雪霏儿那样心无城府,没心没肺的性格,她不会主动示好,虽然她心里是多么希望杜文浩能看着自己和从前一样双目含情,可是她不会说,甚至连暗示她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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