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摆摆手:“算了,老人家,把方子拿出来吧,药钱我来付。”
掌柜道:“是啊,还不赶紧把方子给我,我过了晌午可就关门了。”
柯尧道:“老人家,既然你儿媳妇不愿意拿钱给你治病,我们给就是了,你要知道这世间也不都是你儿媳妇那样,见钱眼开,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
掌柜见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娇丽的女子,虽然话不好听,但道理确实是这样,便也说道:“这位姑娘说的对,你那个儿媳妇厉害谁不知道,不给钱才是正常的。”
成老汉想了想,这才有些难为情地从衣袖里掏出方子交给掌柜,掌柜接过一看,不甚惊愕,走到柜台前拿出一个小称,一边抓药一边说道:“成老汉,我给你说,你这个病还是有些严重哦,是不是肠胃有些不好,屙屎颜色不对哇?”
成老汉点了点头说是。
掌柜:“我看这个先生给你开的方子,这些药都是医治肠胃的,你的这个病赶紧治不能拖哦。”
成老汉:“晓得。”
掌柜很快抓好了药,将药包好了交给成老汉,然后对杜文浩说道:“先生就是给成老汉看病的郎中?”
杜文浩微笑点头。
掌柜不禁用敬佩的眼神好好地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啧啧两声,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你这用方,配伍精妙,用药到位,一看就是行家里手。不知先生是准备就在我们清江镇停留下来还是路过呢?”
柯尧逗趣道:“你莫非想请我哥哥做你们药铺的坐堂先生?”
掌柜憨厚地笑了笑,道:“我们这种小地方自然是留不住你们这样的高人的,成老汉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哦。”
杜文浩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带着成老汉和柯尧走出了药铺。
成老汉感激地对杜文浩说道:“多谢你了,不光给我看病还给我买药,实在是……”
杜文浩:“老人家,你这病光吃这几副药是好不了的,你还是要和你儿媳妇说一声,要长期吃药才行。”
成老汉还没有说话,柯尧道:“看来昨天霏儿去说了没有什么作用,今天我去!”
成老汉连忙阻止道:“不可,不可,还是不用了,我们自己家的家事我们自己处理好了,多谢姑娘了。”
柯尧轻叹一声,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这个家该是你当才对,有些人是不能畏惧的。”
杜文浩心里好笑,柯尧怎么突然变得有些象当初在东明县的喻鸽儿了,这么爱打抱不平。
回家的路上,成老汉几乎无话,倒是庞雨琴她们几个一路吃着芝麻饼子,一路上高兴地议论着当地的民风民俗,雪霏儿还学了几乎蹩脚的四川话,大家笑得是前仰后翻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成老汉的家门口。
正巧遇到成老汉的家人从田地里干活儿回来,都和气地杜文浩他们打着招呼,还给了他们一些从地里摘回来的蔬菜,等他们都进了门,杜文浩他们才回到了隔壁的小院。
杜文浩他们坐在院子里乘凉,丫鬟们则拿着买回来的东西做饭去了,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叫骂声,柯尧看了看杜文浩起身往门外走。
“柯尧,你去哪里?”杜文浩说道。
柯尧指了指隔壁,杜文浩摆了摆手,庞雨琴道:“我们就不要去管了。”
雪霏儿打了一盆水出来给杜文浩洗脸,见柯尧生气的样子,道:“我们先不要去,若是厉害了,我陪着你去。”
柯尧只好又坐回板凳上,懊恼道:“讨厌他们这样对待老人。”
怜儿轻言细语道:“在我们老家是绝对不能这样的,村里的里正和族长会把这样的人浸猪笼的。”
雪霏儿道:“这近左就没什么人家,谁来管他们啊?”
杜文浩洗了脸,怜儿将水洒在了院子里,门外跑进来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只穿了一个蓝布的肚兜,鼻子还挂着两行鼻涕,一个锅盖头梳着,模样有些丑,塌鼻阔嘴,只是眼睛还长得挺大。
“大叔,我娘要上吊。”孩子站在门口,李浦正好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孩子便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浦怯生生地说道。
李浦认出这孩子是成老汉的孙子,那他娘就是那凶巴巴的妇人了,李浦一听她要上吊,嘿嘿笑道:“你娘不想活了?好啊,死了倒好,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无趣,不如死了干净。”
孩子一听,嘴巴一瘪,像是要哭的样子,怜儿走上前去,递给孩子一个饼子,哄劝道:“乖,不哭,你娘在哪里?”
“在跟爷爷吵架。”
李浦哼道:“还跟老人吵架?你娘不是上吊了吗?”
“还没,她拿着绳子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三件法宝。怜儿问道:“你娘为什么要上吊啊?”
“爷爷和她吵了起来,她拿着扫帚打爷爷,爷爷急了,就把我娘踢到地上去了。娘就找绳子说要上吊。”
杜文浩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坐下,柯尧道:“浩哥,我们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杜文浩:“嗯,还是你和青黛、霏儿过去看看就是,我们就不去了。”
柯尧听罢,起身牵着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掏出自己的手帕将孩子的鼻涕擦了,然后说道:“走,姐姐和你去看。”
孩子回头看着杜文浩,眼睛里充满了乞求,站在那里不跟柯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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