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使一副大剌剌的样子,斜眼扫着堂里的人说道:“限你们三天时间,马上到少贤匾额作坊交钱定做。因为人很多,先把钱交了再排号,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去领。如果三天之内不交钱,立刻查封你们的生药铺。”
杜文浩瞧着他,问道:“你们这么做知州大人知道吗?”
“知不知道不关你的事,你什么东西,居然敢质问老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查封你的店?”
“你试试?”
“你真以为我不敢?”
巡检使就要下令,管少贤赶紧拦着说道:“大人息怒,给我一个面子,这生药铺是我罩着的,这窝囊废的这位美貌娘子是我的妹子,我是他的好哥哥,你没听到吗,你欺负他不就欺负我吗?”
吕巡检赶紧拱手陪笑,说道:“原来如此,得罪了管少爷。行,那这药铺就您说了算,您说查我们就立刻查,您说开我们就让他开,全凭你一句话。”
管少贤点点头,说了一声谢,得意洋洋瞧着苏婉柔说道:“好,三天时间,当然,三声好哥哥可以让你免掉一百两银子,我等着你。”
说着带着一帮人扬长而去,徐华强对杜文浩说道:“掌柜的,这帮人还真是嚣张。”
杜文浩说道:“是啊,只不过这里头可能有些蹊跷。。”
徐华强立刻点头:“会弄清楚的,看看到底是谁的主意。”
杜文浩这话显然已经在安排任务,让徐华强他们去查清这件事了,苏婉柔也没去细听,心里只是在琢磨着这件事恐怕得找那位贵妇,知州的夫人阮张氏了。
苏婉柔不能贸然前往,需要投拜帖,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然后再去登门,这才是礼数。收到拜帖的时候阮张氏正在跟丈夫阮祖辉一起吃饭,门房把拜帖送了上来,她瞧了一眼,笑道:“是先前那位郎中的夫人要来拜会我,叫她下午来。”
门房赶紧答应,回去告诉来投拜帖的丫鬟去了。
阮祖辉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是哪个郎中?”
“便是先前给我治好喉咙痛的那位杜郎中,开了一家生药铺的。”
前面几句话都还无所谓,最后一句话让阮祖辉夹菜的筷子立刻停在了空中哆嗦了一下,夹的一块肉吧嗒一生掉到桌上,旁边伺候的丫鬟赶紧上前用绣帕将掉在桌上的肉捡起来扔掉了。
阮祖辉急声问道:“杜郎中在生药铺卖生药吗?”
“是,我都打听过了,是苏家的一个赘婿,他们长生堂还得过咱们衙门的一大单生意,上万两银子呢。制作的金疮药还是不错的,你不是夸赞过吗。后来跟苏家闹翻了,在朋友资助下就买这处宅院开了个生药铺。是原来吴岐黄的老宅,听说他救过那朋友一条命,人家把这拿来作为谢礼的。由此可见,他医术还着实不错的。”
阮祖辉立刻明白了,这位就是杭王。
因为之前杭王曾经派了身边护卫许华强来告诉他,让他处理苏家争夺苏婉柔那一单上万两银子生意的事。而徐华强就是杭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所以由此便可知道这位姓杜的郎中就是肩负神秘使命潜伏起来的杭王。
他不敢刻意去打听杭王的踪迹,但是久在官场老奸巨猾能够从蛛丝马迹做出准确的判断。皇帝和太皇太后都有懿旨,不许泄露杭王的半点行踪,所以即便他已经猜到杜文浩的身份,却不敢张扬,连自己夫人都不能说,只能不着痕迹的点拨一下。
当下说道:“原来如此,既然人家给你治好了喉咙痛,也算是了不起的人了。你左右无事,总待在家里不好,也该出去走走,借着机会何不到她生药铺去?她不是要见你吗,你主动上门去找她玩去,顺便陪她去逛逛街买点东西什么的,你难得也有个朋友。”
一番话说的阮张氏不由心头一愣,丈夫这之前是很少关心她朋友,是不是该出去逛逛散散心之类的,怎么今儿个这么热心,心头感动,莞尔一笑,说道:“官人说的对,这杜郎中的夫人多苏氏性格温婉又会说话,挺招人喜欢的。既然官人都这么说了,行,那我叫丫鬟去说一声,叫她别来了,在家里等我,我下午去找她逛街。
“好啊,我晚上正好有个应酬,要不你就在他们家吃饭?”
阮张氏更是惊愕,丈夫怎么安排她去那郎中家吃饭,这真是没有过的。想必丈夫看自己实在没什么朋友,心疼自己吧,毕竟丈夫的身份特殊,平时他都不鼓励自己跟人交往,一般不让自己出门。对于一些趋炎附势之徒,来巴结他的从来都是能避就避,绝不过分清热。
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叫自己陪人家逛街,甚至还要到别人家吃饭。以自己的身份到他家吃饭他受得起吗,不就是个小小郎中吗?
不过转念一想,看来丈夫是真心觉得这郎中治好了自己的半个月痛苦不堪的喉咙痛,很赏识他。上一次他们家的金疮药也得到了丈夫的交口称赞的,看来丈夫对这一家还是印象不错的,那就是说可以跟他来往。
阮张氏还真是闷得久了,有了丈夫这句话开心得不得了。她其实也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不愿意给丈夫招惹麻烦。但丈夫这么说,让她主动去找杜郎中的夫人逛街吃饭,当然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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