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哼一个小曲听听吧,唱好了,本姑娘有赏!”唇角自得的勾起来,粉菱拽拽的挥挥小手,黑而长翘的如蝶羽睫慢慢往下滑,覆住一双灵慧水眸,轻风拂面,云白低掠,鸟叫声清脆悦耳,煦阳徐徐,微洒流光,轻轻淡淡的散落在她粉嫩的面额上,将那肌肤照的透明,细腻,几乎可以看到那浅绿的血管,形成一些探浅的阴影,笑靥灿灿的面容闪着异彩,慵懒而别有韵味儿。
蓝之寒抿起刚毅冰冷的唇瓣,双眸中布满了千年的冰霜,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掐死,但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虑了肩上的重担,将这口鸟气忍了下去,单薄的唇角不耐的撇了又撇,尝试着从嗓子中挤出一点点声音。
“嗯……哦……嗯……”他难堪的低垂着脸庞,酝酿了许久,终于一丝宛如杀鸡般的声音从嗓子中成功的挤出来,他兴奋的抬眸,为了这点小小的胜利兴奋不已,却对上一双愤怒的双眸,惊得他直直的向后跳了一步。
“这就是你的摇篮曲?你不觉得听起来像那垂死之人的挣扎声吗?”粉菱不耐的开口,刚刚积攒的一点点睡意因为那杀鸡般的呻吟声而消失弥迹,她烦躁的瞪大眼,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我只会唱这个!”蓝之寒倔强的垂下眼角闷闷的开口,够了,够了,他已经忍了又忍,还想要他怎样,他是一代帝王啊,沦落到此已经是天不开眼,难道还要不断受这个女人的侮辱吗?
“不会唱?”她的语气不耐起来,屁屁低下仿佛装了弹簧一般从那躺椅上弹起来,粉嫩纤柔的小手却如一把铁钳一般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领让他禁不住摔了一个趔趄。
“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命是姑娘救得不错,但是人是有自尊的,姑娘如果执意要侮辱在下的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三米高的墙头上直直的插进一个声音来:“这位大哥说的极是,古语有云,威武不能屈……啊!”粉菱不悦的抬手,那位威武不能屈的侠士惊叫一声,这次不单单是“屈”的问题,怕是那肋骨也要断上几根了!
“你就会怎样?”拍拍小手,转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威武”的蓝之寒,水亮的眸子眯圆了,唇角冷冷的勾起来,带了一抹威胁,粉菱斜睨着蓝之寒。
“我……”他鼓起勇气启唇,满腔热血化作一股激切的热意,冲上他的胸口,冲上他的喉咙,冲
上他的声带,冲出他的嘴唇……“我会唱蓝韵小调!”嘎,有些差距,而且差距很大,但是有了前一位仁兄慷慨就义,他还是忍了,转过身子,无精打采的垂下脑袋,憋了又憋,独属于那蓝月王朝的蓝韵小调儿从他的口中缓缓的逸出来:“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声音婉转动听,纯净低柔的嗓音沉静而悠远,徐徐呢喃着漫无尽期的等待,虽含了羞涩,却轻柔舒畅,字正腔圆,一字一句都饱含了欢快之意……
一曲终了,蓝之寒再次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回眸,拿眼偷瞧了粉菱,粉菱早已经昏然而睡,那轻斜的小脸垂在胸前,扇形长睫将她双眸遮掩,没有了平日暴躁阴狠的模样,那粉嫩的小脸却似天使一般纯真。
蓝之寒深深的凝望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面色突然冷寂下来,可那目空一切的睥睨神态,还有隐隐流露的狂妄跋扈和阴郁暴戾气势,都令人不由自主地骇然屏息。而最令人惊骇的是他那望眼睛,深沉幽冷、孤傲寒酷,像两潭深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直直的射向那天使一般的小脸,让人禁不住为沉睡的粉菱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
他上前,唇角盛满了孤绝,他对这个女人恨简直可以用滔滔江水来形容,她践踏了他的自尊,让他一代帝王的颜面扫地,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他在等,等着他身子完全康复的那一天!
这一觉睡得好熟,再张眼,已经是暮霭沉沉,日落西山,而那个男人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柴木之上,可怜兮兮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垂着眼帘。
“喂!”她大声的叫了,站起身来,一件粉色的披风落在了地上,她扬扬眉,捡起来,披在身上。
“姑娘叫我?”蓝之寒赶紧站起身子,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咪。
“你是蓝月王朝的人?”蓝韵小调是蓝月王朝的特产。
“对!”他艰难的开口,眸光突地变得深沉。
“你叫什么名字?”她骄纵的扬扬眉,第一次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至少他的歌声让她好眠!
“蓝之寒!”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这蓝月王朝的边陲野郊,怕是没有人知道国君的名字。
“蓝是蓝月王朝的国姓!”粉菱不相信的皱眉,姓蓝的,除却王孙贵胄就是世子皇孙,她细细的打量了蓝之寒,一脸谦卑样,怎么可能!
“对,姑娘果然见多识广!”他轻笑,垂下眼帘,狷忿的瞳仁里燃烧着冻人的冷火,他一定会收服他的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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