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她!”古子墨断然道,仿佛是讲给自己听,也仿佛是安慰白霜。他抬眸,上前,借着火光,棺木之中女子的脸在他面前不断的清晰。
女子娇媚,青丝如黛,雪白肌肤在花光映照之下更是红晕剔透,她不像一个死人,粉樱色的唇瓣仿佛还存有着生命的迹象。
一身红衣,红的鲜艳,红的刺眼,更是红的诡异。
不是文菱儿!在瞧清女子的面庞之后,古子墨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回眸望向白霜的眸光中,也盛满了笑意。
“不是她!”当这两个字从他削薄的粉唇中轻轻吐出来的时候,白霜缓缓的闭上眼,一颗悬到胸口的心瞬时跌落。
冰凉的手脚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她上前,仔细打量了女子的眉眼,一丝微笑在唇瓣扩散。
果真不是菱儿!
突然,女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双眸直直的望着棺木中的女人,一瞬不瞬,面色猛然之间变得惨白。
“她动了!”寒澈心扉的声音缓缓的从她的红唇中吐出来,一句话,古子墨的面色也变得铁青,随着白霜的眸光看去。
女子胸前的大红衣衫确实在微微的颤动,不是风,而是呼吸,女子在呼吸!
猛然之间出现的怪异情况让白霜与古子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中瞬间流窜到四肢八骸,两位纵然是见过世面的江湖中人,却也从来没有碰到如此怪异的事情。
深埋在地下的棺木之中竟然有活人!
古子墨大着胆子上前,弯下身子,双指放在女子唇角之上,女人淡淡的呼吸让他的眉头微皱。
“确实是活人!”他转眸与白霜低声道,此话一讲完,他的双眸禁不住环视这黑夜中的山坳,朔风呼号,月隐星稀,放眼望去,荒僻的四野是一片阒暗,更是增添了一分诡谲。
山高,又刚下了一场雨,路滑,白霜与古子墨商议在山中住一晚,明早出发。
拥挤的小茅屋中,唯一的床榻之上,红衣女子仰面而躺,胸口有节奏的耸动着,双眼紧阖。
四双眼睛紧紧的盯在女子娇媚的小脸之上,想要找出一丝线索在解释女人的身份,但是却是枉然。
“菱儿的墓中怎么会有个红衣女人?如果菱儿没死的话,她又会去哪里呢?”这个疑问盘旋在二人的心头萦绕不散。
夜仿佛格外的漫长,当清晨的第一声鸟叫响起来的时候,一夜未眠的两人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打开房门,天边,圆盘大的太阳正逐渐的脱离地平线缓缓的升起,初秋的早晨,空气是那般的清新,微风吹拂在面上,吹去了昨夜的尘埃与阴霾。
懒懒的伸一个懒腰,古子墨懒洋洋的眯了双眸,远远的眺望,突然,他的动作僵住,眸光蓦然变得警醒。
身后的白霜感觉到他的警惕,疾步上前,门外,群山包围的山坳中,在朝阳东升的橘色朝霞中,一抹淡淡的黑烟倏地前来,仿若流星似的曳过千里,只是单纯的眨眼功夫,来人已经挺立在两人面前,黑发毫无章法的披散下来,随风轻扬,两只冒着寒气的双眸冷冷的打量了白霜与古子墨。
那双眼眸是如此的冰冷与诡异,那清冷的眸光缓缓的掠过他们的身子,令人产生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凉意。
男子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俊美的脸略显苍白。
“敢问这位可是白霜姑娘?”黑衣男子在打量了两位之后,冷冷的抱拳,口中虽然是客气话,表情却照旧冷魅。
白霜并不开口,只是警惕的望着来人,就凭那方才一曳千里的轻功,她就敢断定,面前给人冷嗖嗖感觉的男人并不是等闲之辈。
见女子不语,男子抱拳的双手缓缓的放下,冷冰的眸光缓缓的游移,越过他们望向了屋内,突然,他的面色一阵铁青,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加的阴嗖嗖了,就连一向冷情的白霜都感受到自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敢问姑娘,那茅屋前的坟墓可是姑娘挖的?”他将眸光收回,言语之间照旧客气,但是一双迸射出寒气的双眸却表明他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
“对!”摸不清对方的来意,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是白霜在江湖上并不是无名之辈,纤手暗中紧握了佩剑,冷冷的开口。
男子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少的变化,再次冷冷的扬眉:“那榻上的女子莫非就是棺中之人?”
“是!”白霜点头。
黑衣男子不语,只是径自越过二人到茅屋中,待见到女子还伴有呼吸之时,就算再冷静的人,眸光之中也还是流露出一抹惊奇。
“你到底是何人?”古子墨拔剑在胸前高声道。
“鬼阎罗!”男子回眸,声音冰冷。
在吴良的搀扶之下,蓝之寒终于勉强的坐了起来,身子紧紧的靠在软垫上,额际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身子仿佛已经四分五裂一般,就连轻轻的呼吸,胸口起伏之时,也会扯动身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古子墨气哼哼的望着蓝之寒,如若不是白霜一再的告诫他切勿轻举妄动,他早就忍不住上前,狠狠的将他教训一番了!
蓝之寒微眯了双眸,面色苍白如纸,修长的身形略显清瘦,但是依旧那般的绝美飘逸。他望着鬼阎罗带回来的女人,浓黑的双眸中萦绕着令人费解的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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