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韦端父子离开大厅,在县府后院住下,王灿也没有急着召见几人。
书房中,灯火通明。
王灿白天饮了许多酒水,身上带着酒气,洗漱一番后,派人找来了郭嘉和法正。他看着两人,直接说道:“看今天的情形还不错,你们觉得韦氏父子如何?”
法正说道:“韦端和韦诞相似,都是那种饱读诗书的人。至于韦康,此人举止有度,沉稳大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历史上,韦端担任凉州刺史,后来就是韦康接替韦端的位置,成为新任的凉州刺史。而且韦康在历史上也非常有名,当时的大儒孔融说韦康‘渊才亮茂,雅度弘毅,伟世之器’,评价非常高;太尉杨彪也评价说韦康‘昴昴千里之驹’,洋溢称赞之词。
由此,能看出韦康很有能耐。
郭嘉接着说道:“卑职见韦端一行人有十几辆马车,又有仆人家眷,显然已经打算归顺主公了。卑职估计,他们也有前往成都定居的想法,否则不可能带着家眷一起赶来。”
王灿笑道:“如此,我无忧矣!”
郭嘉和法正相视一笑,都露出畅快的笑容。
韦端卧室中,早已点亮了油灯。
韦端盘腿而坐,目光从韦诞的身上掠过,眼中闪过溺爱的神色。旋即,他又看向韦康,沉声问道;“康儿,我们和蜀王已经有了短暂的接触,你有什么看法?”虽说韦端准备归顺王灿,但还想问问韦康的看法,因为韦康有主见,比他更出色。
“爹,我先说!”
韦康没说话,韦诞却插嘴说话了。
韦端不以为忤,笑着问道:“诞儿,你有什么看法?”
韦诞严肃的说道:“蜀王性情中人,我们归顺蜀王,最合适不过了。”
韦端没好气的说道:“废话!”
此时的韦诞,已经彻底的倒向了王灿,而且韦诞想着能够前往成都就兴奋不已,早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姓韦,还是姓王了。虽说韦端恨韦诞不理政事,却又溺爱不已,因为韦诞痴迷学问的程度和他年轻时完全相似,韦端才如此喜爱韦诞。
韦康看向韦诞,正色道:“二弟,我若是旁人,见你突然插嘴,肯定对你有怨气。”
韦诞笑嘻嘻的说道:“你是我大哥嘛!”
韦康摇摇头,说道:“一方面因为我是你大哥,但另一方面我了解你,知道你的性格是这样,所以无伤大雅。但你抵达成都后,要和成都的大儒接触,这样跳脱的性子不行。你什么都像父亲,但性格却一点都没有学到父亲的沉稳。”
韦诞说道:“好了,好了,我一定注意的。”
他面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大哥,觉得比韦端都难以应付。
韦康心中暗暗摇头,说道:“父亲,白天和王灿接触不多,但管中窥豹,足以看出王灿的能耐。儿子觉得王灿手段高明,也有心胸气度,可以放心归顺。”
韦端是凉州刺史,但也不过是王灿眼中的一盘菜。
面对王灿强势的大军,韦端不得不归顺。
但归顺有真心归顺,也有假意归顺。
韦端白天和王灿相处一番,对王灿非常佩服。现在见韦康的意见是肯定的,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们就举家迁入成都,不让你娘返回长安。”
韦端将家眷仆从也带来了,表面上是归顺玩擦干,却有两手打算。其一是所有人跟着韦端一起去成都,在成都安家立业。同时,韦端还有一种打算,那就是韦端带着韦诞去成都定居,韦康则带着韦端的家眷返回长安,另立门户。
现在看来,他们显然准备一起入成都。
韦端看向韦诞,面容慈祥,说道:“诞儿,我们此去成都,没有根基,你切忌不可张狂胡闹,要多向你大哥学习,记清楚没有?”
韦诞不以为意的说道:“您放心,儿子省得。”
韦端见韦诞的表情,哪还不知道韦诞的心思,立刻严厉的说道:“你若不听话,抵达成都后,为父将你关在家中,也不会请蜀王替你引荐大儒。”
“啊!!”
韦诞惊呼一声,脸色发苦,重重的点了点头。
韦端满意的看了眼韦诞,又看向韦康,吩咐道:“你们两兄弟早些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去拜见蜀王,辞掉凉州刺史,前往成都。”
韦康和韦诞点点头,起身离开了韦端的卧室。
次日一早,韦端带着韦康和韦诞拜见王灿。
大厅中,王灿坐在主位上,韦端、韦康和韦诞站在大厅中,神色恭敬。
王灿开口问道:“韦刺史,这么急拜见本王,有什么要事吗?”
韦端心中就早打好了腹稿,缓缓说道:“端久居凉州,却寸功未立,而且凉州贼匪横行,也没有能力治理凉州,请蜀王接管凉州。”
停顿了一下,韦端又说道:“端愿意举家迁往成都,请蜀王应允。”
说完后,韦端目光看向韦康。
顿时,韦康往前踏出一步,从宽阔的袖口中摸出两本拇指厚的书籍,恭敬的递给了王灿,诚恳的说道:“这是凉州的赋税和户籍,请蜀王查阅。”
王灿没有推辞,直接接受了韦康献上的两本书,放在案桌上。但王灿也没有去翻阅,而是看着韦端,笑说道:“韦刺史,成都风土宜人,气候舒适,的确是居住的好地方。但你们在成都无亲无故,可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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