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沉声道:“老夫在辽西郡,如果出了任何的意外,就算是伤到了一根毫毛。你王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撕破脸皮了。
直接开口威胁。
王灿道:“看样子,崔必信回到崔家,并没有说服你。”
崔琰大袖一拂,道:“崔必信如今,一直被羁押在崔家。他身为崔家的人,回到崔家后,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枉为崔家人。这样的人,自是要处置。”
“可惜啊!”
王灿摇头,道:“可惜你崔琰,不相信崔必信的话。”
“他一派胡言,老夫自是不信。”
崔琰沉声道:“王灿,今日的事情,老夫记下了。待老夫回到了崔家后,自当会让你见识一下,崔家的实力。”
王灿呵呵一笑,眼神不屑。
崔琰仍是如此自大。
崔琰仍是如此自以为是。
王灿继续道:“你刚才说,但凡是伤到了你一根毫毛,恐怕我王灿都是活得不耐烦,是自己找死。不过,我倒是要看一看,崔家有没有这个实力。”
说话时,王灿已经是站起身,大步走向崔琰。片刻后,王灿就已经到了崔琰的面前,看着头发苍白,面颊布满了褶皱的崔琰,下令道:“来人,把崔琰架起来。”
当即,就有士兵进入,直接架起了崔琰。
“放开我,放开老夫。”
崔琰大声开口,也是不断的挣扎。换做是在崔家,乃至于出了辽西郡,断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可问题是,崔琰如今是在柳城,根本没有人管崔琰是谁。就算崔琰是天王老子,也没有人把崔琰放在眼中。
所以,崔琰不断挣扎下,也没有人搭理。
崔琰道:“王灿,你意欲何为?”
王灿笑了笑,道:“你说伤了你一根毫毛,你都不善罢甘休。我倒是想知道,斩了你的头发后,看你能奈我何?”
他手落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剑刃出鞘,撩起崔琰的头发,便是直接割了过去。刹那间,崔琰的头发落下了一大团。
王灿一挥手,麾下的士兵退下。
崔琰却是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身体更是轻微的颤抖着,面上神情无比痛苦。
王灿见状,却是冷笑。
古人一贯是讲究的,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是,王灿直接割断了崔琰的头发,等于是对崔琰挫骨削皮一样。
“你,你,你……”
崔琰大声的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却是哽咽。
这一刻,崔琰怒了。
他这一辈子,别说割发,就算是自己的胡须,也极为保护。可到如今,却是被王灿割了一撮头发,以至于身体遭到了损伤。
“王灿,你欺人太甚!”
崔琰大怒开口。
这一刻的崔琰,脸上布满了怒容,那一张布满褶子的面颊上,尽是涨红的神色。
宇文成都坐在下方,看着这一幕,分外震惊。
他欣赏也赞许王灿。
更是佩服王灿。
可是,宇文成都没有料到,王灿会采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对付崔琰。这样的手段,便等于是不死不休,是双方彻底结下了大仇,再也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甚至是生死之仇。
王灿淡淡道:“崔琰,是本官欺人太甚,还是你自以为是。一开始,我和你崔家,可没有任何的纠葛。是你崔琰自己,跑到本官的面前耀武扬威,肆意威胁。如今,收拾了你,也不过是你自找的。这一切,便是自作孽不可存。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该死!”
崔琰大袖一拂,冷冰冰开口。
他眼中尽是愤怒。
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因为他自己的头发,竟是被王灿削断。
这是奇耻大辱。
更是生死之仇。
王灿眼眸眯起,淡淡道:“崔琰,别说威胁的话。你崔琰有什么手段,我王灿一一接下了。但是,人杀我,我亦杀人。我可不是什么柔和的性子,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性子。你现在,可以滚回崔家了。你回到崔家后,便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官来收拾你。本官接下来,会亲自登临崔家,亲自讨还一个公道。”
“我等你!”
崔琰大袖一拂,转身就离去。
在崔琰离去过后,宇文成都叹息道:“贤弟啊,你如此对待崔琰,恐怕天下间,都会认为你王灿,是桀骜不驯之人。不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很难办成的。尤其只要世家大族能阻拦的,肯定都会竭尽全力的阻拦你。这对你,很是不利啊!”
王灿笑道:“宇文兄,这些世家大族,你就看他们顺眼了?”
“不顺眼!”
宇文成都道:“可就算是我看他们不顺眼,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毕竟,连皇上都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何况是我呢?你这一次,可是摊上大事儿了。”
王灿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儿,宇文兄你有些高看这些世家大族了。他们遇到讲规矩的人,自是没办法。可是我不讲道理不守规矩,不按常理出手,那么最终,是他们吃亏的。这一遭,崔家是必败的局面。”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他不认为王灿能行。
即便是朝廷中,有杨广给王灿撑腰,可是杨广给王灿撑腰,也仅仅是保证王灿后方无忧,不会遭到掣肘。但是王灿要做些事情,下面肯定会有许多人掣肘的。
诚然,如今在辽西郡是王灿一家独大,事事王灿可以说了算。但问题是,一旦涉及到其余地方的主政,王灿要施政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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