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岛海港,一艘三千料战舰整装待发,这是护送周王的两个儿子去郑之元的西进舰队的战舰,既然李清已经拿定主意,那么周王的两子便一刻也不可能再在连云岛停留,码头之上,两子泪流满面,拜别周王,而十四岁的嫣然公主更是哭红了双眼,自幼便与两个哥哥一齐长大,从未分离的她,经过父亲母后的解说,也知道,两个哥哥这一去,却是回归无望,只能老死于海外了,而自己,将再也没有可能见到这两个爱她护她的哥哥了。
“哥哥!”嫣然公主一手牵着一个哥哥的手,哭道:“我舍不得你们,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老大周曙光苦笑,轻轻地揉了揉妹妹的头,走与不走,由得自己吗?自己此去,将去的地方或许便是苦不堪言的蛮荒之地,但为了了父皇,为了妹妹,他们不得不去,不得不走,留在这里,便是死路一条,而眼下这条路,还得感激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定州大帅李清放了自己一马。生在皇家,路是由不得自己选的,看着海港之中前来送别的台岛遗民,周曙光异常地羡慕。
“妹妹,以后没有了哥哥们的照顾,而父皇母后年纪又大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嫁给了李大帅,要谨记贤良淑德,一心一意地做好李大帅的夫人,不要刁蛮任性,在那里,没有人会象哥哥们一样将就你,容忍你,一点小错也会毁了你,毁了父皇,你可记清了?”
“我记得了,哥哥!”嫣然抽泣道。
老二周洪叹了一口气,“妹妹,哥哥会想你的,你最喜欢菊花,等哥哥到了那边,一定会在居所种上满院的菊花,看到他们,就如同看到了你,你好好保重吧,如果有一天,你成了皇后,也许我们还有相见之日,不过那也许是几十年之后,等我们都白发满头,才有可能实现吧!”
嫣然大哭着投身到二哥的怀里,轻抚着妹妹的秀发,周洪在她耳边悄悄说,“卫刚告诉我,李清有一个极心爱的女人叫清风,这个女人不仅才智卓绝,更兼手握大权,是定州核心层的人物,你记着,即便你是李清的正室夫人,这个女人也千万不要得罪,如能结好于她,你才能安于泰山。”
“妹妹记着了!”
轻轻地推开妹妹,周氏兄弟两人同父母亲大礼拜别,大步登上跳板,走上战舰,与他们随行的是周氏一批忠心耿耿的侍卫,自愿陪伴两位皇子远赴海外。
战舰起锚,缓缓地滑离岸边,船上船下,都是泪水涟涟,依依惜别。周王不忍眼见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船刚一离港,便转身离去,而嫣然公主则站在海港之上,拼命地挥舞着手臂,直到战舰从海平面上消失,这才伤心地离去。
周氏兄弟二人离去不久,又一艘五千料战舰在护卫舰只的保护下,驶离海港,那是燕南飞以及卫刚两人出发返回定州。
而随后的连山岛,迅即进入了战事状态,所有停靠在海港的战舰全部起锚离岸,开始大规模地在附近巡戈。同时,依靠着黑鹰训练出来的首批信鸽,外岛锁链上的所有定州所属海岛都进入了一级戒备,原本分散在各岛的战舰开始集中。
定州,监察院大门外,黑色制服的特勤们按刀挺立,个个面色肃然,而在大门之外,统计调查司的一干大员们一个个身着笔挺的官服,排成两行,今天,他们将迎来新的院长,其实也不能算新,因为清风一直以来,还是挂名的监察院院长。
监察院所处的大街,已经被清街,这时候看不见一个路人,监察院在定州,一直便套着一个神秘的光环,除了少数人,绝大数的定州百姓并不清楚这个衙门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个神神秘必的衙门权力挺大。现在世上,所有的衙门都是大门向南开,而定州监察院却是一个特例,他的大门开在北边。这更添了世人对其的猜想。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包着马蹄铁的马蹄敲击着石板,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一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的人高兴,有的人惶恐,有的人则无所谓。
定州仅有的两辆特制马车之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黑色的马车车辕上,一左一右斜坐着两名女子,那是清风在恢复权力之后,特地要求李清,将秋雪与夏萍自室韦调了回来,至于王琰,清风自然明智地不会去提到。这两个女子在钟静离开后,便一直担任着清风的贴身侍卫,只不过两人没有钟静那样的特权,可以与清风一起坐在马车之内,而只能在车辕两侧担任卫护之职。
马车在调查司黑色的大门口停下,秋雪与夏萍跃下马车,一人按刀而立,另一个则伸手拉开马车门。
“参见院长!”调查司门外,所有官员躬身行礼。
车门打开,清风先是半个身子探出车门之外,看着熟悉的衙门大门以及那门楣之上,陌生的监察院三个大字,感慨不已。先前这上面挂着统计调查司,那是李清亲笔所书,而现在这三个字,却明显不是李清的手笔。
几经沉浮,如今,自己又回来了。
在秋雪的搀扶之下,清风走下马车,看着一干自己或熟悉或陌生的下属,微笑道:“大家以后又要在一起共事了,我们以前可没有这些规纪,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呆在这里就为了迎接我,这不是荒费时光么?时不我待,每分每秒都是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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