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为首的云麾校尉看到满身鲜血,背后还插着一根雕翎的骑士,脸色微变,这名特勤身着岷州军军服,显然是潜伏在岷州军中的人,浴血而来,肯定是对面的岷州军有重大的行动。收起腰牌,指挥着手下将死去的这名特勤背进城门洞里。
城门被迅速关闭,随着城门士兵奔跑的脚步声,高挂于城楼之上的示警钟声猛地敲响,钟声连绵不绝地响起,整个青阳城几乎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屋檐之下正在纳凉的狗惊醒了,猛地跳起,随着钟声狂吠起来,慵懒的趴在树杈之上的猫儿立起,浑身毛发倒竖,利爪伸出,死死地勾住树杆,正在菜园之中寻食的鸡鸭咯咯咯嘎嘎嘎地叫着,扑楞着翅膀,向着鸡舍鸭房一路狂奔,正在午睡的青阳县城的百姓也被钟声惊醒,揉着眼睛,打开房门,有些茫然地看着街道上狂奔的士兵。片刻之后,突地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砰的一声紧紧闭上房门。
第一声钟声响起的时候,驻守青阳的定州军参将徐克兴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守备衙门后院一株枝繁叶茂的垂柳之下鼾声如雷,警钟声响起,熟睡的徐克兴蓦地惊醒,一跃而起,赤着脚站在泥地上,有些惊诧,连绵不绝的警钟声将他的睡意瞬间赶得无影无踪,大叫一声,他随手提起插在凉床一边,从不离身的战刀,拔腿便向衙门外奔去。
听到钟声奔来的亲兵捧着徐克兴的衣袍盔甲,正准备前来迎接将军,却见眼前一道影子闪过,直奔大门而去,定睛看时,正是自家参将,几乎赤条条的提着刀向外奔跑。
“将军,衣服,将军!”亲兵们一迭声地呼喊着,跟了上去。
第一声警钟响起的时候,青阳知县钱来躺在自己奢华的家里的后花园中,这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小桥流水,淙淙有声,比起外边的酷暑,这里却是别有一翻清凉。
作为青阳本地豪族,钱来的生活却是豪富之极。说起这钱来,却也是颇富传奇色彩,原来是岷州军的一个地方守备,当然,这官也是花钱买来的,在张爱民抽走所有精锐进入金州之后,青阳遭受到过山风王启年的骑兵集团奔袭,手下五百士兵瞬间便跑得只剩下一个老兵,本来也想跑路的他,却被神速的定州军给堵在家中,成了俘虏,本来自忖必死的他,却因为定州需要一个本地人来帮助稳定青阳局面,摇身一变又成了定州在青阳的知县,这个知县却是正而八板由上面任命,不再是花钱买来的了。
战战兢兢地作了一段时间的青阳知县,钱来却发现,随着定州军在战场之上的节节胜利,似乎这天下之争的天平已经在向定州倾斜了,而且定州同僚也没有瞧不起他的样子,合作得倒也愉快,于是这个知县便也愈发地做得有滋有味了,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飞黄腾达,官居一品的日子。
金翼一战,岷州军被打得只剩下了一个架子,青阳县似乎稳如泰山,推行定州行政,他这个知县是一窍不通,只能诸事委托定州派来的一些属吏去办,他唯一的使命便是在一张张通告之上盖上鲜红的大印。
进入酷暑,衙门里的事便也清闲了下来,钱来在酷热无比的衙门里再也呆不下去,便溜回了家中,在美婢俏丫环的环伺之中,悠闲自得。
定州军统治青阳的这一段时间里,钱来居然长胖了。
正所谓饱暖思**,此刻的钱来,却正在自家的后花园中白日宣淫。
当!一声钟响!
当当当!连绵不断地警钟声响起,正在拼命抽动的钱来身体蓦地僵硬,他也在军中呆过很久,当然知道警钟声敲响意味着什么。一惊之下,顿时一泄入注。
一个翻身,钱来一骨碌爬了起来,手却在微微发抖,他妈的,他妈的,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一边却在暗自担心,受了这一吓,可别让自己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钟声仍在不停地敲响,府里也乱了起来,钱来瞄了一眼犹自躺在床榻之上宛如水蛇一般扭动的女子,挥挥手,“起来起来,快起来,要打仗了,躲好罗!千万别踏入府门一步。”
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向着大门外跑去。
钱来赶到城楼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徐克兴站在城楼之上,在亲兵的服侍之下,将盔甲一件件套好,见到徐克兴也是衣衫不整,钱来不由暗自揣泽道,莫非徐将军刚刚也知自己一样,正在行那敦伦之乐?瞄一眼徐克兴那棱角分明的肌肉一块块膨涨着似着在跳跃一般的结实的肌肉,钱来不由大为羡慕。想当年,爷也是这样的啊!偷偷地捏了捏现今自己那松垮垮,软绵绵的肉团,摇摇头。的确是不行了,也难怪喂不饱家里那几个饿虎一般的女人了。
听说这位定州将军是乞儿出身,后来李清起事,大规模募军之时,为了能吃饱饭,便投身军中,不想就此踏上登云之路,军旅生涯是一翻丰顺,一步一个脚印,只五六年功夫,便从一个小小的大头兵登上了参将的位子。这位苦哈哈出身的将军小时候吃够了苦头,现在也难免也抓紧时间快活了,以前还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嘛,钱多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将家里的美婢给徐克兴送几个过去,只是家里的几个丫关一个个都温宛多姿,送那一个都有些让自己肉疼啊!心里不由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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