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当初对于倾城的愤怒,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现在平心静气想想,倾城也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很多事情,到了现在李清这个位置,才真正地从根儿上明白过来。
蹲下来,看着心怡那一张稚嫩且充满期待的脸庞,李清非常认真地道:“行,心怡既然想要,明天我便让他们却给你找,很快,小心怡便可以和哥哥们一样,拥用这样的小马和盔甲了,好吗?”
心怡高兴地拍手跳了起来,“真得吗?太好了!爹爹,我真得可以成为一个女将军么?”
将心怡抱了起来,李清转头看着竹山方向:“能的,只要心怡和你妈妈一样,练成一身绝顶的武功,肯定能做一个很好的将军!”
心怡眨巴着双眼,“爹爹,妈妈武功很高么?”
“很高,很高!”李清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倾城在洞房之中那一场打斗,以及倾城临死之前的那奋力一掷,长枪贯穿大树时的情形。
“可是我要长到爹爹肩膀高时才能见到妈妈呢!”心怡小嘴一扁。
李清有些黯然,正想宽慰心怡几句,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大哭之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在马上挥舞起木刀,有模有样地对砍,安民大了数个月,力气更大一些,一木刀砸在了济世的手臂上,吃痛的济世不由扔了木刀,哇哇大哭起来。安民则得意洋洋地舞着马,“哭鼻子,羞羞羞!”
一边的侍卫赶紧将大哭的济世抱下马来,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瘀青了一块,仔细检视了一下,并没有伤着骨头,倒是放下心来,在这些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看来,这算个屁事,要不是济世身份尊贵,他们都懒得看,要是自家小子,多半便是一脚踢在屁股上,再骂一句有球用。
负责照顾济世心怡的杨一刀夫人杨刘氏却心疼坏了,将济世搂在怀里,温言安慰。
心怡挣扎着从李清怀里跳下来,奔到济世身边,牵着哥哥的手,看着安民道:“安民哥哥,你打我哥哥,你是坏人,等我练成绝世武功,一定打回你!”
安民骑在马上,哼了一声,“那我先打你一顿!”一木刀便劈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侍卫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安民这一木刀劈向心怡的头,这要是砍实了,非头破血流不可。
李清身边的李文身子一晃,一个虎跃已是到了安民马旁,手臂一伸,已是拦在心怡的头上,这一木刀便结结实实地砍在李文的臂上,以李文的身手,这一刀给他挠痒痒都嫌轻了,怕震着安民,李文的手臂顺势一拖,将反震的力道完全散去。
李清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大步走到安民身前,伸手夺下安民手中的刀,两手用力一瓣,啪的一声,这件做功精美的木刀便断成了两截。看到自己心爱的木刀被爹爹折断,再瞅瞅李清面沉如水,安民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住嘴!”李清一声断喝,安民身子一抖,显些从马上掉下来,身边的侍卫赶紧将安民抱了下来。
“跪下!”李清再次喝道。
“主公!”李文小声道:“大公子年纪小,不懂事。”
李清没有理会李文,看着傻傻跪倒的安民,冷声道:“刀,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你竟然敢拿刀对付自己的妹妹。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平常先生是怎么教你的,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李清的喝问,安民身周的侍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而一边闻讯赶来的西席廖先生也跪倒在一侧,“主公,一凡有负所托,惭愧无地。”紧跟着廖先生而来的霁月此时看着跪倒在李清面前的惶恐害怕的浑身发抖的安民,一双大眼之中却是泪珠滚滚,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李清伸手扶起廖一凡,摇头道:“先生教得是极好的,但这小畜生没有学好。”
转身看着济世,“你,也跪下!”
济世也吓呆了,听到李清的话,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杨刘氏赶紧推着济世站出来,伸手压了压,济世才反应过来。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区区一点小伤,就哇哇大哭,简直将我的脸也丢尽了。”
心怡却是乖巧得很,看到两个哥哥都跪了下来,赶紧也挨着济世跪下。
“兄友弟恭,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你们是老子的儿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像你们现在这样,将来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安民,罚你去大堂跪两个时辰。滚!”
两个侍卫赶紧上前扶起安民,扶着安民便走。
“你们回来,让他自己去!”李清吼道,两个侍卫一怔,只能放下安民,安民求援地看着一边的母亲,却见母亲低着头,眼泪扑娑娑地往下掉,但就是不做声,一咬牙,转身便行。
李清转身看着地上的济世,正想接着宣布对他的惩罚,那想到济世一骨碌爬了起来,跟着安民便走。
“混帐,你去哪里?”李清勃然大怒。
济世转过身来,“爹爹,我和安民哥哥打仗,我输了,不应当哭,我错了,我去陪哥哥跪!”心怡此时也爬了起来,“爹爹,兄友弟恭,妹妹也应当对哥哥恭敬,我错了,我也去陪跪!”转身一溜小跑,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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