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拉里和脱脱,在接下来的数次冲击中,都无法打破严密防守的营寨,面对着营寨里密集的箭雨,蝎子炮,八牛弩的攻击,两人空自折损了数十骑,所取得的战果却小得可怜。看着垂头丧气地两员爱将,吕大兵不得不接受这一个现实,自己除了牵制住一部分敌军,使其不能参与攻击下堡坪要塞之外,竟是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可以帮助到城里的战友,但现在围攻下堡坪的敌人数量如此之多,自己即便牵制住一部分,也还是无法缓解城里的困境啊。
就在吕大兵躇踌的时候,放出去的哨探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下堡坪的后方,出现了大量的南军精锐,而看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直取下堡坪身后的四方堰与白龙岗。
抽出地图,铺在地上,吕大兵道:“他们走到那里了?”哨探的手点在一个地点上,“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在这个位置,现在只怕更接近四方堰了。”
啪的一拳地击在地上,吕大兵脸色难看之极,四方堰和白龙岗驻军不多,加之前面有下堡坪要塞,如果遇到突袭,必然猝不及防。曾逸凡的辽沈军都集中在下堡坪战线,那么偷袭这两地的必然是蓝玉的嫡系军队。这两地一失,下堡坪便彻底成为一座孤城了。
“来人!”一名亲兵奔了过来,“将军有何吩咐?”
“潜回城去,告诉魏将军这一情况,就说我前去救援白龙岗了。”吕大兵道。
“是,将军!”亲兵转身离去。
“姑爷,四方堰首当其冲,形式比白龙岗更危急,我们为什么不先去哪里?”拉里问道。
吕大兵摇摇头,“来不及了,对方现在距四方堰已经很近了,我们仓促之间赶过去,不但救不了他们,连自己也会被陷进去,这一次来得可是南军精锐,是蓝玉的嫡系部队,不可小视啊!”
“那四方堰的弟兄?”脱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吕大兵站了起来,从草地上拔出自己的钢枪,“传令全军,集结,奔赴白龙岗。”
魏鑫接到吕大兵的报告时,已经是深夜,在地图前反复观看良久,对报信的亲兵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无论救不救得出白龙岗的军队,都不要与对手缠斗,一击即去,而且不要回来了,让你家将军回阳泉或者卫州城听令。”
亲兵离去,魏鑫旋即召来麾下将领,将这一情报通报给所有人。
“各位,虽然曾逸凡围三缺一,以此来抵消我们的斗志,让我们还有退路可走,但现在四方堰与白龙岗一失,便等于我们的后路已经被切断,那么,曾逸凡便不必多此一举,肯定会四面夹攻了。我们,失去了四方堰与白龙岗,便彻底成了一座孤城,再无援兵,也不会有物次与军械的补充,接下来的战斗想必残酷无比。大家有信心么守住么?”
田新宇敲敲桌子,道:“魏将军,眼前这些杂兵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对手已经绕过了我们直取四方堰和白龙岗,想必下一步的目标便是阳泉,我们在这里坚守的意义何在,何不挥军突围,反攻四方堰与白龙岗,然后回到阳泉,这样,能让阳泉更加坚固。守住阳泉这个卫州城的门户,不比在这里困守孤城好得多么?”
魏鑫笑道:“田将军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诚然,如果现在我们就挥师弃城而去,曾逸凡说不定在匆忙之中,真还无法阻挡我们,但有一个问题,蓝玉在夺取四方堰与白龙岗之后,必然会在这两地布署军队阻截我们,如果我们在短时间内不能突破对方的防守,身后曾逸凡扑上来怎么办?那时候我们可就连城池要塞也没有了,将被迫与对手野战,定州军虽然野战冠绝天下,但对手兵力是我们数倍之多,便算我们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
众将都是点头,田新宇也露出恍然之色。
“其次,下堡坪里堆集如山的物资,军械我们怎么带走?一把火烧掉么?只怕火头一起,曾逸凡便会察觉,立刻便会挥军攻城,这个时候,我们想走都没有那么简单了?不毁掉,难道将这些东西留给敌人么?恐怕大家也不甘心吧!”
“魏将军说得是,留在这里,和他拼了,只要等到主公援军一到,摧枯拉朽般将他们干掉!”李生智捶着桌子道。
“我们在这里坚守,只要下堡坪不失,曾氏军队便无法脱身,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不也是在支援阳泉么?否则,曾氏军队也会投入到阳泉去,我们在这里坚守时间越长,对田大将军在卫州城的作战便越有利。”魏鑫道:“所以,我们必须要守在这里。”
“如果四方堰白龙岗出现敌军,吕大兵可就要受夹板气了,处境必然很艰难。”田新宇道。
魏鑫点点头,“吕将军刚刚送来情报,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的他应当正在奔赴救援白龙岗,与敌接战之后,应当会在敌人封锁住这两地之前撤回阳泉。”魏鑫道,吕大兵必竟也是经年老将,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危机所在,现在每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如果让对手先行占据了这两地,吕大兵可就要倒大霉了。
蓝玉这一次突袭四方堰和白龙岗,具体的时间连曾逸凡也没有通知,而是在部队已经出发许久之后才派人知会与他,两支部队各五千人分袭这两地,分别由南军将领黄火土与戴与诚率领。而蓝主则率大队人马随后跟上,情报显示,这两地的定州守军各只有千余人,而且内里储藏着不少的物资,迅速抢下这两地,不但可以将下堡坪孤立起来,而且直接进威胁阳泉,退可夹攻下堡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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