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想想和广平结婚后就搬到了冥界居住。不过他们在望江市也安了个小家, 有时想念人间界的生活了, 或者是奶奶、姑姑等人来看她的时候, 他们就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时光就这样, 匆匆过了八十年。随着程奶奶和程姑姑相继离世, 程想想在人间界也没有太多的牵挂, 基本也就不太来人间界了。
八十年, 对于人类来说,可以让一个小婴儿变成白发老妪,可以完成一场由生到死的轮回。
可对于冥界而言, 那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几乎都落不下太多的痕迹。
甚至,连程想想的儿子到了八十岁, 也不过才只有六、七岁孩子的外表、容颜。
程想想孕期还是正常的十月怀孕, 但到底神胎的体质特殊,出生后成长速度极慢。婴儿期都维持了整整十年。幼童期又是整整二十年。前后三十年里, 程想想几乎将所有的关注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亲的伟大光辉。
这么一来就苦了广平, 时刻需要独守空床。
说起这个儿子, 广平就忍不住头疼。别人都羡慕他一上来就能当爹,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 这生的哪是什么儿子,分明就是个电灯炮啊!
没办法呀,那小子太过敏感。夜里睡觉, 稍稍离母亲远点, 就哇哇大哭。阎君殿里侍从虽多,怎耐他谁都不要,就只跟妈亲。
哪怕后来分房睡了,这孩子也时不时的会在半夜蹭到父母的房间来。最后弄广平恼了。
广平恼了,干脆在房里施了个结界把他给彻底隔开。
到了现在,旧的问题才刚刚去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使得冥界也为之一震。十八层炼狱里的鬼魂也跟着心惊胆寒。
底下一位阴兵匆匆跑来禀报:“殿下,殿下!小阎君刚才练功时,又不慎把忘川河上的彼岸花田烧毁了一大片!”
广平一听,顿时又开始头疼起来。急忙纵身飞到了忘川河畔,果然看到河边燃着熊熊的烈火。周围一堆阴兵鬼将忙着扑火,可怎奈小阎君放出来的火又哪里是寻常的火?不但没被扑灭,反而火势渐大,几乎要将整片花海都吞没了。
广平一挥袖,连连扇出几股巨风,虽及时将火给扇灭了,可是花田到底还是被烧毁了不少。
再看那位小阎君,衣袍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原本一张酷似广平的小脸也被熏成了黑锅底,看不出原本的俊秀。
广平冷着脸喝斥道:“你在哪里练功不好,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来?这些花乃是昔年持华女神留下,冥王最看中的。你倒好,一把火给烧了,等下你老子少不得又要挨冥王的训斥了!”
知道自己犯了错,那孩子一声不响地垂着头。
此时,广平的心中只觉暗暗悲凉,人家生个儿子都是贴心贴意的,偏就是他这个儿子,屡屡闯祸,成天让他这个老子来背锅。
越想越恼火,把孩子领回到阎君殿后,便罚他跪在大厅里。
可跪了不多久,程想想出来看见了又忍不住心疼。
不过她倒没有当面拆广平的台,而是私下里劝广平:“我刚才已经去和小花道过歉了,小花说了,她会把花田复原,这事也算过去了。你罚小东跪一会儿就算了,他还小,跪久了怕会影响长个。”
广平冷哼一声:“放心,就算让他跪个一百年,也伤不到他!”
“跪一百年?你舍得?”程想想斜了他一眼:“就算你舍得,我这个当妈可舍不得!”
广平道:“你也太宠那小子了。男孩从小就得管得严些,免得长成个混世魔王。”
程想想道:“咱们小东是有错,但你也知道他是控制不好自己的神力,一练功就容易出事,并不是出自于本心的。刚才他还和我他知道错了,下回不在那附近练功了。”
广平知道程想想心疼儿子,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心疼呢?挥了挥手,松口道:“算了,算了,以后我给他圈块地,再加个结界,免得再出乱子。”
说着,他忽然又凑到程想想跟前,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想想,今天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如我们计划计划,再要个小闺女?儿子太闹心了,还是……”
话未说话,一个小脑袋探进了房门:“爸爸妈妈,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刚才我在外头听到你们说不罚我了。”
广平脸色一变:“你这臭小子,又用法力偷听大人说话了?”
“你们又没用隔音结界,我以为可以让我听到的。”
童声童气,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广平顿时就被堵得哑口无言。
程想想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东啊,你爸爸本来都气消了。现在好像又准备要生气了,怎么办?”
小东上前扯了扯广平的袖子,用老气横秋的口气道:“堂堂阎君动不动生气,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气包包呢。”
广平一阵无语。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后,自己确实经常被气到。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专程来找他讨债的。
却说广平想要闺女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此他特意把儿子踢出了冥界。美其名曰:给他一次去人间界历练的机会。
当然,为了说服儿子,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口舌把人间界形容的无比美好。这才终于让小东点头同意——要不是他自己同意,程想想也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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