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已经清闲了,赵谌从宫里出来,让木丘赶着车去了一趟永平坊的孙思邈那里,回到府上时,那些人已经还完了钱,走的一干二净。
正好,赵谌图个清闲!
“都来了吗?”进了府邸,赵谌边往厅堂走,边问身旁的张禄。
“借据已经全部还完了!”张禄闻言,对着赵谌连声说道。
钱都摆在厅堂里,整整几十箱,赵谌进去时,胡路正坐在那里,不断的点钱。看到赵谌进来,胡路也只是抬起头笑了一下,而后继续低头点钱。
“想好了?”赵谌进去,接过小麦递来的茶杯,坐到胡路的对面,看着胡路专心致志的在那里点钱,停留了片刻,目光直视着胡路问道。
“想好了!”正在点钱的胡路闻言,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望着赵谌说道:“胡某这一生,就没有做官的命,与其将来后悔,还不如趁着还有机会,放手拼搏一回!”
“其实,若你真想在仕途发展,我可以帮你的!”赵谌闻言,微微顿了顿,直视着胡路认真的说道。
官商两重天,在这个阶级森严的时代,一旦放弃士族的身份,转而变成商人,那就不是一代人的事情,而是会波及几代子孙。
“如果那样做,咱们的交情也就没了!”胡路闻言,望着赵谌苦笑一声,说道。
“不会!”赵谌望着胡路说道:“除非,你自己毁了这段交情!”
“即便那样,胡某也决定要拼搏一把!”胡路听到赵谌的话,微微顿了顿,忽然深吸一口气,望着赵谌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吧!”赵谌听到这话,用脚踢了踢面前的几十口箱子,对着胡路说道:“从今天起,这些钱都归你管了,往后我只会看一眼账本和负责分红,其他的事我不会过问一句!”
这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胡路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微微顿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望着赵谌道:“胡某能否最后求一件事?”
“说吧!”赵谌闻言,站起来的人,只得又坐了下来,望着一脸认真的胡路说道。
“胡某想让胡某的儿子,进入学宫!”胡路忽然深吸一口气,望着赵谌一脸恳求的说道。
“可以啊!”赵谌还当是什么事呢!一听是居然是这个,顿时有点好笑的说道。学宫面向的可是全大唐,不像儒家,收个学生还得把人家八代祖宗查个遍,商人子弟,更是想都别想。
“胡某说的是,岭南学宫!”胡路听到赵谌痛快的答应,就知道赵谌没明白他的话,若只是长安的学宫,那他又何必为此犯愁呢!
岭南学宫!
赵谌闻言,顿时愣在了那里,岭南的学宫,实际上就等于隐门,胡路心里一清二楚,所以,胡路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的儿子,进入隐门。
“胡兄!”赵谌坐在椅子上,沉吟了许久,这才对胡路说道:“非是我不答应,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好吧!答应了!”
本来想说等胡路的儿子成年了,确定其人品和忠诚度后,再做决定,可目光接触到胡路祈求的眼神,赵谌顿时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大不了,到时交给姬老头,由姬老头慢慢培养去呗!
胡路一听赵谌同意了,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抖搂起来,隐门是什么所在,他不清楚,可他清楚的就一点,那里是赵谌的地方!
值此一点,便已足够!
这次山东之行,就像赵谌事先跟长孙冲几人说的,不光是去赈灾,还是为了开辟商路。赵谌负责山东的事物,而长安、洛阳则交给胡路负责运作。
胡路不是当官的材料,这一点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但这家伙却对经商,天生的敏感。
长安的事,如今已经准备妥当,剩下的就是赵谌奔赴山东了。而在奔赴山东前,赵谌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去见秦玉颜!
想到去见秦玉颜,赵谌就一阵阵的头疼,他从来长安开始,其实从没打过老秦闺女的主意,想都没想过,可偏偏最后,却因为襄城公主的事,硬生生的将他跟秦玉颜绑在了一起。
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程咬金出的主意,但从内心里,他其实是不排斥的。
秦玉颜是他来长安后,最先接触到的,虽然从头到尾,也只见过那么几次面,而且貌似还并不好,然而,却还是给赵谌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有些事,一直不经意间会在心里留下印迹,但却一直深埋于心,直到某一刻,拂去上面的尘埃,你才会发现,那印迹已经深刻于心!
喜欢秦玉颜!这一点赵谌从不否认,要不,他也不会在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句,这辈子非她不娶的话。
这固然是让李二收回旨意的缓兵之计,但从内心里,又何尝不是赵谌的一种心声!
只不过,这种心声,对于秦玉颜,却是带有一种强制性的,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征求过秦玉颜的意思!
老秦没去大营,就在厅堂里闲坐着,赵谌照例先去见老秦。以往赵谌来老秦家,跟老秦说话时,总是特别畅快,想说啥说啥,基本没什么忌讳。
而今,心里惦记着人家的闺女,赵谌总感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坐在厅堂里,跟老秦说了半天话,基本都是老秦在问,赵谌心不在焉的回答。到了后来,大概老秦也看出来了,皱着眉头望着赵谌问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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