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的威力,已经完全震慑到了李二,于是,被震慑到了李二,便将赵谌带到了甘露殿里。
全部的宫女、太监,都被李二清退了下去,偌大的甘露殿里,便只剩下了三人,赵谌、李二以及老太监。
谈话是在赵谌跟李二之间进行,而之所以,留着老太监在这里,则完全是因为,李二的肩膀,需要老太监这个武学行家,来按摩揉捏。
方才在校场上时,那一枪托,的确伤的李二不轻,只不过,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李二便是疼痛,也只能装做一副没事人地样子。
而今,既然已经回到了甘露殿,当着赵谌的面,已经就显得无所谓了!
反正赵谌早就知道,再装下去,反过来便就成了笑话,再者说了,赵谌严格说起来,还是李二的女婿,那就更无所谓了。
此时的李二,就坐在御案后面,上身的衣袍,已经全部解除,露出黑黝黝的皮肤,而老太监就站在李二的身后,手上涂抹了药酒,正在李二的肩膀上使劲揉捏。
赵谌即便坐在御案十多步的距离,可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李二裸露的上半身上那些伤口,很多,几乎遍布了李二的胸口。
只不过,或许是已经时间长了,那些伤疤,此时已经化为了一个个白色的印记,但看在赵谌的眼里,脑海里想象着,当初李二受伤的样子,头皮还是禁不住一阵发麻。
赵谌知道的史书上,记载的李二受伤,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在记载尉迟恭时,顺带记录的,因为是尉迟恭救得,所以,赵谌就记住了。
可此刻,看看李二胸口的伤痕,赵谌的目光里,出现一道惊讶至极的目光,望着李二时,就感觉第一次认识李二一样。
“很惊讶?”坐在那里,闭着眼承受老太监,大力人揉捏的李二,似乎感觉到了赵谌惊讶的目光,不曾睁眼,便对着赵谌问道。
“有点!”赵谌听到李二这话,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没想到,陛下曾经也落下了这么多伤!”
这话有点逾越,若是换做旁人,怕是再给十个胆子,都不敢去说的,敢当面评论皇帝的过往,当真是不想活了。
而赵谌这话出口时,赵谌没意识到什么,倒是李二身后的老太监,却是惊讶的抬起头,目露惊恐的望了一眼赵谌,原本正在给李二揉捏的动作,都禁不住停滞了一下。
而正在闭着眼的李二,果然就在赵谌话音落下时,猛地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道粲然之色。
不过,下一刻看到赵谌惊讶的表情,李二忽然又微微吸了口气,重新闭上了双目,冲着赵谌没好气的道:“你当朕当年在天策府,是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吗?”
“朕乃天策上将!”李二闭着眼,语气中忽然有些感慨的说道:“所以,为将者,若是缩于身后,贪生怕死,又怎能让手下将士,奋勇杀敌?”
“江山不易!”不等赵谌开口,李二又接着道:“大唐的江山,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打下来的,若没有无数的将士,敢于抛头颅洒热血,又哪里来的这万里河山?”
听到李二这感慨话,赵谌顿时默然,当初在太极殿里,老将们已经展露过身上的伤疤,几乎每一个老将身上,都是伤痕累累,那都是敌人留下的。
而除了这些活着的老将们,还有那些死了的,没来得及,等到封侯拜相的那些人,以及那些连名字都叫不上的无名之卒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时候,真的不能太深究这句话背后,所表达的真正深层次意思!
“打江山不容易,可惜,要守住这江山,更是不容易!”李二坐在那里,原本闭着双眸的人,忽然睁开眼,望着赵谌开口说道:“朕自坐上这个位置,几乎从没有真正的睡踏实过!”
“朕乃天下之主!”说到这里时,李二忽然推开老太监的手,从御案后站起身,望着赵谌说道:“所以,朕的这肩上,担负着这天下万民的担子,朕就怕,稍稍出现一点纰漏,就会负了这天下万民,对朕的信任!”
“陛下文韬武略,而今的大唐,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正在日新月异,微臣相信…”人家皇帝在发表忧国忧民的讲话,身为臣子,要懂得适时的送上恭维,要不然那就太不象话了。
只可惜,李二似乎想听的不是恭维的话,没等赵谌说完,便对着赵谌摆了摆手,说道:“收起你的马屁,朕想听的不是这个!”
说到这里时,李二的双目,忽然灼灼的望着赵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望着赵谌说道:“朕想听的,是你那步枪的事情,这个还有多少?”
“大概每天能有五支!”从跟着李二来到甘露殿,赵谌就已经知道,李二会有这么一问的,所以,此时听到李二询问,赵谌几乎是不假思索般,望着李二说道。
不过,在数量上,却还是隐瞒了五支,连赵谌都不知道,为何要对李二隐瞒!
“还是要用黄金才能召唤?”李二听到赵谌说是五支,盯着赵谌的目光,禁不住虚眯了一下,看到赵谌丝毫不变的神情,只好又继续问道。
“是!”赵谌点了点头,表情略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望着李二有些难为情的道。
“那成!”李二闻言,几乎不做任何考虑,便望着赵谌,十分霸道的说道:“从今日起,朕便每日给你定量五支,所需的黄金,朕会想办法,给你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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