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怎么知道本侯会在辽东城的?”坐在福字号的雅间里,喝着朱福泡的一杯茶,赵谌饶有兴致的望着对面的朱福,笑呵呵的问道。
朱福的那块木牌,明显就是给自己看的,因为,那块木牌的真正含义,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
尤其在高句丽这个地方,木牌的作用,几乎是为零的,所以,除了让新罗人挂在身上,让自己看到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作用。
可问题是,他之前,并没有说过,自己要来辽东城,而且,也并没有任何的信息,通知辽东城的朱福,完全就是朱福自己做出的决定。
朱福在辽东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福字号经营的,都是大唐比较紧俏的货物,比如白糖、青盐以及羊绒织品。
因此,在辽东城里,不光是各地的商贾们,便是辽东城的高句丽官员,都对朱福也是高看一眼,可以说,朱福在辽东城的地位,要远远的高过在大唐的地位
然而,即便是在辽东城,显得有头有脸的朱福,这会儿站在赵谌面前时,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塌着腰,脸上始终挂着恭敬的神色。
“是小人自己猜到的!”此时,听到赵谌的疑问,朱福顿时露出一个微笑,冲着赵谌恭敬的说道:“前几日,听说侯爷不见了,小人便猜想着,侯爷可能回来辽东城,所以,小人就想办法,让三木他们,带了货物送去平壤!”
“原来如此!”听到朱福这话,赵谌顿时张嘴轻笑一声,指了指面前的位子,示意朱福坐下来后,望着朱福说道:“实不相瞒,这次留在辽东的,可不止本侯一人,还有几个人呢!”
“还有人?”一听赵谌这话,朱福刚刚坐下的人,登时惊愕的抬起头,望着赵谌惊疑的问道。
“嗯!”赵谌闻言,对着朱福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当日的事情,给朱福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望着朱福说道:“这几个人,如今想必也在外面,拼命的寻找本侯,所以,阿福还要派人去留意一下才好!”
“侯爷…”听到赵谌这话,朱福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望着赵谌时,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怕是有些难办啊!”
看到赵谌微微皱起的眉头,朱福赶紧解释道:“这段时间,高句丽人对进出城的人,盘查的极为严厉,福字号的人要想出城,也非得是,在辽东城居住超过十年的人,才能出城去!”
“所以,你这里的人手不够?”听到朱福这话,赵谌顿时皱起眉头,望着面前的朱福问道。
“可靠的就只有几人!”朱福不敢隐瞒,听到赵谌的话后,顿时便点了点头,望着赵谌一五一十的说道:“可就只是这几个人,恐怕很难找到啊!”
“其实,不用那么复杂!”听到朱福为难的话,赵谌顿时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才望着朱福说道:“本侯猜测,他们几个应该不会往马砦水那里过去,所以,你只需要让人带了本侯的信物,在辽东城外等着便是了!”
“侯爷的意思是,他们几人也有可能会来辽东城?”听到赵谌这话,朱福顿时惊讶的望着赵谌,显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们找不到本侯,自然就会想办法,从辽东城这里离开!”赵谌闻言,冲着朱福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只要守在辽东城外,他们看到了,自然便会过来寻找的!”
“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小人即刻就去安排!”朱福听到这话,随即便冲着赵谌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对着赵谌说完这句话,便微微一躬身,转身离开了雅间。
福字号占去了南市很大一块地方,在这块地方上,朱福利用半年不到的时间,便盖起了一座很大的二层阁楼,而赵谌此时所待的这间雅室,便在阁楼的二层。
此时,站在二楼的雅室,推开临街的那面窗台时,便可以将整个辽东城,都尽收眼底!
正是傍晚的时候,推开窗户向外望去时,便见的此时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不过,却因为辽东城,乃是高句丽的一座边镇,因而,生活在这座城池里的人,反而是外来的人占去了一多半,至于高句丽人,却是极少数。
当然,这是指那些生活的平民!
不过,辽东城到底是一座军镇,站在福字号的二楼望去,便见的,整座城池里,唯独南市这里,显得热闹繁华一些。
其余的地方,尤其是北城那里的城主府附近,宽阔的大街上,几乎就看不到一个平民的影子,放眼望去,全是披挂执戈的高句丽士卒。
此时,就在赵谌望着那边时,恰好看到城主府那里,忽然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乃是一名留着全脸胡的高句丽将军。
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带着一帮副将,正匆匆的出了城主府,向着南门这里,脚步匆匆的赶来,看这些人脸上的神色,就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侯爷,方才竟然忘了,要拿你的一件信物了!”正当赵谌皱着眉头,望着那帮高句丽人,脚步匆匆的赶往南门时,身后雅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随即,便听的朱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知道城外出了什么事吗?”听到朱福的话,赵谌随手将一件自己的配饰取出,交给了朱福,而后,目光望向窗外的那帮高句丽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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