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假的星相阁阁主在季满庭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然而或许是因为露出了脸的原因,此时她反而不愿意驱散风沙求援,她裹挟着风沙想要远遁,却又被季满庭挡住, 顾银盼也上去帮忙,干扰对方的动作, 对方似乎意识到无法很快逃脱,反而冷静下来, 开始沉着应对。
季满庭便发现原来对方的实力也已经十分不错, 只是尚欠些经验罢了。
话虽如此,高手之间的对决,一些经验也已经十分致命,季满庭以剑影为饵, 将对方向山壁逼去, 山壁上则早已提前备下了一个陷阱,对方的脚一踩上山壁, 血色的藤蔓便从脚踝缠绕而上, 很快绑住了对方的身体, 但是对方却安然闭上了眼睛,下一秒,血色藤蔓绑住的便只是一个草人,这人则出现在顾银盼的身侧, 金色的星盘突然出现在顾银盼脚下, 顾银盼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突然一愣。
愣神间,她和季满庭交换了位置,季满庭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道血色的圆环便突然缠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对方霎时间面孔上便失去了血色,虽然勉强闪开,却好像虚弱了许多。
这时顾银盼开口道:“你是……诏儿吧?”
对方一颤,向顾银盼投来惊慌的目光。
顾银盼肯定道:“是你,曲姜向来叫你诏儿,你是、你是……卫诏!”
她念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只觉得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卫诏已经不见了,虚空中只剩下季满庭,季满庭皱起眉头看着天空,半晌道:“你先找个地方渡劫,我去星相阁看看。”
顾银盼想,卫诏刚才大约是用了能够影响人心智的法术,让她和季满庭都失神了片刻,然后借此机会跑了,本来,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是很难杀死的。
天劫是卫诏的法器引来的,但既然引来了,顾银盼就非渡不可,她点头同意,遁向远处。
此时,身处星相阁的靳順娷则开口道:“受伤?她受了什么伤?”
长老道:“谷主问的有些多了。”
靳順娷道:“那既是养伤,我想探望一下,难道不可以么?”
长老道:“这要我先问了阁主才知道。”
靳順娷嗤笑一声,突然高声道:“曲姜,我前来看你,你都不说句话么。”声音像是音浪一般蔓延开去,想必整个东壁都能听到了。
如此,从星相阁中,终于出来了三位修士,站在虚空冲靳順娷作揖,中间那人道:“谷主,且不要为难我们了,阁主不想见客的。”
靳順娷道:“哦?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那我想其他门派道祖,也一定会对此非常关心的,要不我顺便邀了他们,一起来看望曲姜吧。”
这是威胁星相阁,若是不给个说法,就要把曲姜身受重伤的事,给宣扬出去了,星相阁阁主重伤到了不能见人的程度,恐怕足以让许多人提起兴趣。
三位星相阁长老面面相觑,半晌,竟然叹了口气,无奈道:“就算谷主邀请了其他道君仙君,阁主也是不能来见客的。”
这话的意思,竟然不不介意靳順娷宣扬出去了。
唐九容在一边看着,思绪翻飞,她想,实际上在那位长老说出阁主受伤的那一刻,大约就已经不在意这件事被宣扬出去了。
难道说,这位星相阁阁主已经病入膏肓,或者——早就已经陨落了?
靳順娷大概也已经想到了,她眯起眼睛,道:“这星相阁,难道已经换了主人?”
话音刚落,云雾卷着华彩的绚烂光芒涌到了过来,云雾中是一位穿着广袖华袍的女人,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她看见靳順娷,面色又是变了一变,靳順娷瞥见对方手腕上透出的红芒,面上露出一种讥诮的神情:“你就是那个冒牌货?”
靳順娷用锁链织成的网挡住了对方的步伐,卫诏却仍不断靠近,在将要靠近锁链的时候,从星相阁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缥缈的钟声,这钟声让靳順娷有一瞬间的心神失守,卫诏便越过锁链,进入了星相阁之中,同时,一层透明的屏障从地基出缓缓升起。
中间的长老道:“谷主,我们要送客了。”
靳順娷黑着脸,连护门大阵都升起来了,自然是送客的意思。
那群跟随者卫诏出城的星相阁修士们,似乎也回来了,靳順娷隐约听到了嘈杂的声响。
她仍有不甘,忽听到季满庭的声音传到耳边:“走了,我总感觉有点不妙。”
闻言,靳順娷揣起唐九容和蛋黄派转身就走,烟雾滚滚如雨云,转瞬之间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阳光又落在了星相阁阁楼的屋脊上,金色的屏障已经完全笼罩了中心的阁楼,只没有阻挡住阳光罢了。
……
季满庭觉得不妙,是因为卫诏受伤后第一反应就是会星相阁,她一次判断星相阁一定有值得卫诏信赖的,甚至能够回击的手段,对方虽然年轻,但到了如今的地步,却也不可能脑子仍不清楚,季满庭认为他们这边准备的也不充分,还是先退为妙。
她们退出东壁,又听到星相阁中传来缥缈钟声,这钟声叫人心神宁静,似乎能冲刷掉心中的所有尘埃。
“你在她的手上套了弑仙锁。”靳順娷道。
弑仙锁是种神魂类的法术,被锁住的修士,反应能力和回复能力都会减慢,要是不去除掉,修炼也会不断遇上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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