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外突然传来的一阵阵的枪声,惊动了伤心欲绝、激动无比的波田重一,一向反应灵敏的他,现在心痛得有点迟钝了。
跟在他身边的第二联队联队长高桥良大佐咬着牙道:“支那人可恶!将军,请允许我去把他们统统的歼灭,为玉碎的帝国勇士报仇!”
波田重一茫然地一挥手,高桥良哈依一声,立即叫道:“小原中队、武宫中队跟我走!”高桥良是一肚子气,昨晚的那场炮击可是把他的一个大队送回了天照大神那里,这亏实在是吃得大了,这仇他无论如何都得报回来。他要亲手去砍一千个一万个支那人的脑袋,方能泄了他心中的气愤。同时他也要尽快地去寻找他的手下大队长清水大介,昨晚支队长阁下可是让他来增援龙口堡的,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他得去问清楚,他很想打他几个耳光,败给支那人那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高桥良率了四百多人匆匆赶到了枪声的方向,眼见到的又是第三种的惨状了。昨晚码头令人悲愤,龙口堡让人伤感,而眼前的一大堆碎皮烂骨却让他几欲呕吐。很想打他耳光的清水大介,却无从打起,也不知打哪一“个”,一个清水大介倒下了,面前却有不下七八个“清水大介”,望着成为一堆零碎的清水大介,高桥良只想大呕一场。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这个清水大介都不知道能不能让天照大神回收?
本来指望清水大介能给他留点兵,现在又落空了,昨晚的近五百人的太半大队,现在站在面前的只有区区不到一百人了,他的联队算是完了,就剩身后的两个中队,以及安庆城里的半个大队了,加起来勉强还能凑齐一个大队。这下好了,他这个本来统帅三千七百五十人的大佐联队长一晚之间便成了大队长了,而敌人竟然是连影子都没看见。高桥良几乎肺都要气炸了,他嗖地抽出刀,仰天吼道:“支那人!我要杀光支那”
砰砰砰几乎无差别的三声连续枪响。高桥良的脑门突然间裂出一个口子,那血喷得老远老远同一时间他身边的少佐中队长小原笠的胸膛也裂开了,那血却不够高桥良喷得远。最好运的便是少佐中队长武宫正英,他闷哼了一声,整个左臂垂了下来,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左肩,飞出了身体,就连血花也没冒一滴。
敌袭鬼子全乱了,朝着山上又是一阵狂扫,只把满山树木打得飞溅,紧接着便是迫及炮掷弹筒开始乱轰了
梁宇和山虎、赵四缩在山顶的一块大岩石后面,对着周围的炮声理也不理。山虎沮丧地道:“我的枪法真是臭哎”他本是对自己的枪法极有信心的,但面对超级高手梁宇,以及一流射手赵四,那差距就显露出来,也难怪他不高兴。
梁宇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道:“小子,你还年轻,再磨练磨练,别急,你的枪法其实不错了,那么远的距离,也能射中那鬼子军官,不错不错,你要知道你手中的枪可不是我们手上的阻击步枪,难度高得很啊。”
他一边鼓励山虎,一边掏出香烟,现在周围炮火连天,吐再大的烟圈也不愁,他美美地点了起来,顺手给了赵四一根,山虎没这个习惯,但老大会抽,他也不能落后,便是涎着脸讨要,梁宇笑骂道:“小孩子抽什么抽?”还是给了他一根。
山虎点了起来,一边辨道:“我说大当家,我可不是小孩子,我都快二十了咳咳”给烟一呛,他便强烈地咳了起来。梁宇和赵四笑了起来,梁宇吐了口烟圈,笑道:“你瞧,小孩子就不应该玩烟的嘛。”山虎边咳边辨:“我咳不是小孩子”
赵四问道:“队长,鬼子会不会追上来?”梁宇道:“这路难行,小鬼子要是够胆爬上来,正好拿他们来练练枪。”他心情极好,却也不急着撤退。
昨晚他们三个可是在这山顶猫了大半宿,眼见下面的鬼子给他们自己的舰炮轰得一塌糊涂,大部份给炸得稀巴烂,其他的不是缺了胳膊便是少了腿,谅他们单手单脚也爬不上这还算险峻的大山吧?山上观景,看得他们三个可是兴高采烈,开心不已。既然鬼子们无暇攻山,这黑灯暗火走山路实在不是好事,万一不小心掉进沟里,弄个一身泥,那就不好了。所以梁宇也没有撤退的意思,还是等天亮后再走吧。
到了天亮之时,梁宇爬到一棵大树上,用望远镜朝昨晚炮击的目标观察,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安庆码头上的浓烟滚滚,以及江面上炮舰的余烟未散,他便知道昨晚的战果有可能出乎他的想像,可惜没办法核实。
那两个却是很好奇,在树下眼巴巴地望着,梁宇只能下来,让他们轮番爬上去观察昨晚的战果,满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理。赵四还好,那山虎却是大呼小叫的,拍树连连。梁宇忍不住斥道:“喂,你小子小声点,大声嚷嚷什么,鬼子都听见了。”
他朝山下望去,有一班鬼子躲了半夜之后,活着的总算动了起来,他们惊魂未定,哪有精力去搜山,都在忙碌地寻死扶伤,给炮舰肆虐后的那块地方,简直便如人间地狱般,实在让人惨不忍睹。等他们好不容易把大队长的拚凑起来的时候,数十人悲哀地向天鸣起枪来,向天空发泄着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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