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万家少爷仿佛已给耗尽了精力,没声没息了。这个干草铺垫、冰凉于水的牢房根本没法子和锦衾暖枕、高炉暖风相比,万家少爷极不习惯,一个晚上都在不断地折腾着自己和折磨着两个家仆,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勉强闭了嘴、闭了眼,整个牢房才安静下来。
不过还未到中午,八个荷枪实弹的土匪却是呦喝着冲了进来,打开小牢房,把万少爷和两个家仆踢了起来,架起他们的双臂就押了出去。一个小匪还对周启文和程云峰喝道:“我们大王回来了,等会就轮到你们嘿嘿”他干笑着,笑容有点阴冷,让人不寒而悚。
关了那么多天,周启文和程云峰都有点麻木,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而阿虎却在兴致勃勃地和那女人唠叨个不停,似乎这都不关他的事一般。
过了不久,那四个小土匪又涌了进来,这回是打开了两人那间牢房的门,把周启文和程云峰都推了出去,或许是看他们还老实,又是文弱书生,也没人上前扭他们的手臂,只是推推送送的押着他们往外走。
出了牢房,走过一段山路,便来到了山腰前,那里有一块平地,此时聚集了近百个土匪,在一个天然的大石台上,正站立着一个体形庞大的大汉。他威风凛凛,肩扛一把开山大砍刀,刀口向上,还在滴着血。而他的脚下却躺着三个不是五段躯体,万少爷的那两个仆人现在成了四段,肚肠摊了一地,鲜血顺着那大石一路向下淌着,而那万少爷却是像条软麻袋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不断抽蓄的身体摆明他现在还活着。不过远远就能闻到他身上发出来的一股浓浓的气味,就是地上那鲜血的腥味也掩之不住。他的现在是湿淋淋的,还有“黄水”不断地从他的渗出来。看得出他是给吓得失禁了,开了大也开了小。
周启文和程云峰几时看过这种阵仗?脸色顿时熬白,脑子轰然一片,刹时间没了思维,脚都软了,就往地下跌去。四个小匪很有经验,跨上一步,一左一右把他们架住,一个还提醒旁边的同伴道:“小心,他们的屎尿”把他们两个架在半空,一步一步地朝那高台走去。
远远的就听那大汉很不耐烦地道:“磨蹭个鸟呀?要老子等你们半天?惹得老子性发,连你们一齐砍罗!”四个小匪不敢怠慢,架着两人飞快地上了台,把他们扔在血泊中。
浓郁的气味把周启文和程云峰熏醒过来。周启文眼见台上的惨状,心知今天难以身免,他从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恶气,心道:“我就是死,也不能给这些万恶的土匪看小了!”他哼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并把还在地上挣扎的程云峰扶了起来。两个肩并肩地竭力支撑住身躯,怒视着面前的杀人魔王。
却见这匪首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马脸汉子,他头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面貌极为凶恶,一条长长的刀疤横鼻而过,把他那长脸生生地分割成两半。那刀疤令人触目惊心,疤口都生着高高隆起的赘肉,实足一个凶神恶煞一般。这匪首相貌很丑陋,但他的一身衣着却颇为光鲜,黑色的棉袄,外披青色的绸衣,腰间缠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色腰带,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金色铜锁,两手的中间六个手指还套着六个金色的戒指,光头上还箍着一个硕大的金环,很明显这个山大王还真是喜欢金子,实足的披金戴金,富贵之极。
那山大王打量了周启文和程云峰几眼,嘴里啧啧有声,张开嘴巴,顿时周围金光乍现,这人的三颗牙齿竟然也镶了金,不过没镶金的牙齿也是黄甸甸的,比镶金的金牙不惶多让,稍张开嘴巴,实足的便是牙齿当金使。他开口笑骂道:“奶奶的,两个小书生呀?他奶奶的,杀起来有什么瘾头?这样凑出来的一百个数,不是折了老子的名头吗?小米呀,这就是你掳来的货色?”
锥子脸就站在石台下,忙道:“是是是,就三个,不过另外那个好像是个傻子”那山大王就骂道:“去你奶奶的,傻子掳过来干个鸟?难道要让他来祭老子的刀吗?别把老子的刀都砍傻罗。”锥子脸涎着脸道:“大王,这两个学生哥,样子还不错。再说您的刀下也就差那么两个,噢,看起来这俩学生还挺有胆色的,正好用来祭您的大刀呀!”他热情地推销着自己的“货物”。
周启文和程云峰这才知道这混账锥子脸捉他们回来的目的,敢情是要给他的头儿祭大砍刀啊?本来还以为这王八蛋优待他们是看重他们的学识呢!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和他们拚个你死我活,省得现在给一刀两段,受那无边的痛苦。
但那山大王似乎要求很高,不高兴地骂道:“小米呀,你办事我就是不放心。这样的孱弱货色怎么能祭老子的神刀呢?亏你还想得出。是想给老子不痛快是不是?”那锥子脸吓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作声。后边的那“三八”忍不住就说道:“大王,我们还有一个,那家伙虽然有点傻傻的,不过很强壮,跑起山路来,比我们还要强很多。拿来祭刀最好了。”
那山大王笑骂道:“傻子?我娘!傻瓜都敢用来祭我的刀!嗯?挺强壮?你去拉出来看看。不过离一百个还是差一个,老子今天可是非得凑足一百个数不可。小张,小米办事差,你那边可还有好货色?”人丛中闪出一个白脸汉子,他绽着笑道:“大王,我那边除了这三个之外,还有一个好货色,当然恐怕大王舍不得拿来祭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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