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躺在地上,足足有大半个小时,耳朵的轰鸣声这才约略消除了一点,却听见那女的似乎在说:“我去叫人”她的人也站了起来。梁宇吓了一跳:“叫人?你可是汉奸家族,叫汉奸来抓我呀”他一急之下,连忙喝道:“不行!”
那女的一愣,便是坐了下来,问道:“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叫人怎么办?”梁宇是听清了她在说什么,只得托词道:“你们嗯是汉那个,我呢,可是专门打小日本的,不能叫他们过来。”
那女的似乎很好奇,问道:“你是八路军吗?”梁宇点头道:“我是八路军”一阵不合时宜的叽哩咕噜又从他的肚子里冒了出来,还是一连串的。那女的轻道:“你很饿吗?”梁宇道:“是有点。”他又躺了下来,休息了一会,精神是好一些了,但饥饿感却是更强了。那女的随口就说:“我家里有”梁宇心里暗道:“我可不敢去吃哟。”他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我不会害你的”
梁宇心里一动,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她家是汉汗,应该算是比较危险的,那不就是比较安全吗?关键是梁宇便问道:“你给他们抓出来,你家里人知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梁宇又道:“我是八路军,你不怕吗?”她说道:“八路军,我知道,总之我不会害你”梁宇现在是有点走投无路,决定再冒险一次,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她见梁宇答应,立即高兴起来,上前去扶起梁宇,梁宇找了根本棍做拐杖,现在他的身体可是极度虚弱。这个看起来应该是属于弱女子一类的,恐怖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躯。
两人互相依恃着朝山下走去。现在的时辰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左右,下面的镇子静悄悄的,偶然能听到几声犬吠,她的家在镇口,远远望去是很庞大,占地有好几亩,绝对的大户人家。下了山,走过一个小湖,便到了她家的围墙了。
看她的样子是像扶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梁宇停下脚步说道:“我不能让你家人知道”她明白了,便说道:“那我们从后面走。”梁宇自言自语道:“那几个贼不知道是从哪把你运出来的”她想了会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姓邝的,整天在我家的后花园转来转去”她有点恨恨的。
梁宇便道:“那就去你家后花园里看看。”她点头道:“往前走。”两人沿着高大的围墙走了一段路,梁宇是边走边用木棍沿墙基划了过去,走了四五十米,感觉似乎墙基似乎有一个空处,他便用木棒戳了两戳,果然有问题,那里应该有一个孔洞。
他站稳脚跟,问道:“里面是后花园了吗?”她点点头。梁宇提起精神,摸上前去,用脚扫了扫,果然是一个孔洞,里面有不少碎石,不是狗洞,应该是围墙墙基塌落造成的。他说道:“这里可以进去”
他摸索着跳了下去,从孔洞里爬了进去,然后把她接了进来。里面很空荡,很安静,有不少山石和草草木木,花香扑鼻,中间有一座小楼,有几点灯光。她指着那小楼道:“我住在那”
她扶着梁宇朝那边走去,梁宇问她:“平时这里没人看守的吗?”她说道:“不是,只是这几天很多人到外面办事去了,走了很多,就没人在这里守了。”才走到小楼侧边,小楼的首层突然间传来了动静,有煤油灯火点亮了,应该是有人在起床。她吃了一惊,失声道:“是吴妈她们起来了怎么办啊”她有点着急。
梁宇往上望去,却见那小洋楼二楼的后窗有三个,中间一个是畅开着的,窗户里还垂着一条绳子。不用说,肯定是那三个小贼从后窗把她从垂下来,再从那围墙搬出去的。
里面的下人已经起床了,从正门已经没法进去了。只能从哪里来再回哪里了。他运了口气,低声说道:“就从这儿上去。等会我拉你上来。”感觉还有点气力,便是疾冲了几步,一脚踏上首层的一个窗台,伸手抓住绳子,三几下便是从后窗爬了进去,冷汗是一额,但现在周围都传来了动静,天就要亮了,前院后院的家仆都在起着床,准备忙活了。
梁宇咬着牙,朝她挥挥手,她也很焦急,就把绳子绑在腰间,梁宇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把她拉进房里,然后把绳子收了起来。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梁宇朝下望了一眼,发现墙上有不少脚印,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
他迅速从床上捞起一条被单,垂了下去,运力绞动着,尽量把那些痕迹扫掉,这时楼侧旁边已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了。他连忙抽回床单,关好了窗户。这一番忙活,把他所有气力都耗尽了,他眼睛一黑扑通地倒在了地下。
感觉她在低声和他说话,还把他扶了起来,躺倒在一个舒适的地方,他心里苦笑,现在自己的命运几乎都掌控在了她的手中,这样的凶险局面平生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自己简直就弱得像一只,有点任人宰割的倾向。但没办法,只能相信她了,别无选择啊。
嘴上有香甜可口的东西流了进来,是粥吧?他是懒得睁眼,只是张着嘴。特种兵的所有质素在前面一天两夜的高强度的战斗中都消失无形了,他现在虚弱得彻底就是一只可怜的啦。衣服似乎给人扒走了,不过食物却是源源不断地送进了他的嘴里。他是管不了那么多,呼呼地睡着,外面似乎有人声,有女声和他们在交涉灵敏的感觉还存有那么一点点,只是疲惫的身躯让他无法去理会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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