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飞出,历山飞在前,偷袭他的人难道是陆安右?如此生死之战,他怎能先乱了自身的阵脚?所有的念头一闪而过,贝培缩头藏肩,奋力向前。历山飞一肘击飞萧布衣后,已经陡然转身,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就要把贝培砍成两半。
萧布衣人在空中,心中第一次如此惊惶恐惧,本来历山飞四处为敌,刹那间形势逆转,贝培也是腹背受敌。陆安右这次全力出手,历山飞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么说他们早有预谋?他和贝培来到这里,已经是掉入别人的圈套?只是上次雨夜鏖战,陆安右和历山飞杀的如火如荼,生死一线,难道不过是做戏,可这又是怎么可能?
念头闪转,贝培自知危机,却是厉喝一声,不躲身后一刀,更是无视兜头一刀,软剑一屈一弹,怒闪惊鸿般直刺历山飞。他软剑刺出,左手微抬,手臂处‘咯咯’响声不绝于耳,几道寒光喷涌而出,直奔面前的历山飞怒射过去。
历山飞兜头一斩,本以为能把贝培斩为两段,没有想到贝培舍命拼命,不由大惊,贝培拼命之下,他固然可以把贝培杀死,可贝培的还击实在猛烈,他也不见得活下去。他兜头一刀没有劈实,已经闷哼一声,身子陡然后仰,一个铁板桥向后倒过去,贝培一剑刺空,所有的弩箭也是射到了空处。
只是贝培凌空一跃,已经从历山飞身上穿了过去。可他动作迅疾,还是躲不过陆安右蓄谋已久的出手一刀,‘乒’的一声大响,已经被陆安右一刀结结实实的劈中背后。
历山飞人呈铁板之状,却不忘记挥刀猛斩,贝培人中暗算,空中双脚变幻一踢,‘当’的一声荡开历山飞的长刀。历山飞人在下端,急喝一声,陀螺般的一转,已经凌空飞起,弃刀不用,一拳击出,正中贝培的后背。
贝培人在空中已是变招极快,可毕竟不是飞鸟,无力再次变化,被历山飞又是一拳击中,吐了一口鲜血,已向萧布衣的方向落过去。
萧布衣摔落在地,觉得全身精力都似流水般的逝出,好在他吐血之后,精力转瞬恢复,力道也是充盈,一把抱住了贝培,腾腾倒退了两步。
历山飞和陆安右合击得手,毫不犹豫的窜了过来,萧布衣暗自叫苦,怀中的贝培双目紧闭,生死不明,自己就算完好无缺也是不能胜了二人其中一个,更何况是有伤在身!
历山飞已经当先抢到,劈手就是一刀,招式威猛。萧布衣抱着贝培急退两步,却是忽略了身后的悬崖陡壁,大叫了一声,失足跌了下去。历山飞陡然失去了萧布衣的行踪,飞窜两步过去,探头向下看了下去。
‘嗖’的一声响,崖下一只弩箭飞了过来,‘噗’的插中他的肩头,历山飞大叫一声,差点也栽了下去,好在身后被人一把拉住,不由大怒道:“这个死鬼果真狡猾。”
他只想查看贝培的下落,没有想到萧布衣人虽滚下,却是抓住了岩壁枯树停留了片刻,那一弩箭当然是贝培射出来的。
才要再次探头,陆安右已经沉声道:“不长记性,小心他们的伏击。”
“陆大哥,贝培这人到底是谁,高士清安排过来,怎能谁都不清楚此人的来历。”历山飞人虽狂放,居然对陆安右毕恭毕敬,实在是让人诧异的事情。
“他好像是影子盟的人物。”陆安右脸沉似水,脚步已经移到一边,从一旁的崖壁望过去,发现一条砸痕向山下延展开去,干草枯藤乱做一团,萧布衣和贝培早已不见。
“影子盟?”历山飞失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可以易容。”陆安右见到无人,已经准备凭借轻身功夫下去,对于贝培的弩箭,他也十分头痛,本来准备一刀得手,偏偏劈中他的后背,却没有把他劈成两半。
“他硬功如此厉害?”历山飞问道:“大哥一刀好像对他都是无可奈何,他除了后背衣襟裂开,却没有受伤。”
“他多半穿了什么护甲的衣服,这才挡得住我一刀。”陆安右长叹一声,“我还是低估了他,我们今天一定要找到他,在他回商队之前杀掉他,不然一番辛苦都是付之东流,你的伤势如何?”
历山飞伸手拔出弩箭,哼都不哼,强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痒而已。”
他话一出口,虽然脸上有青铜面罩,却还是能看出惊惶之意,陆安右更是脸色一变,疾步过来,看了他肩头一眼,伸指戳了两下,恨声道:“弩箭有毒!”
***
萧布衣跌下去的时候,一手搂住贝培不放,下意识伸手去抓,正抓住一颗崖边老树,悬崖陡峭,倒并非垂直上下,而是略微还是有些坡度,是以他依托地势,暂缓落势。
正无计可施,上不得下不得的时候,历山飞一张狰狞的脸已经探了出来。
怀中‘崩’的一响,冷风一阵,历山飞大叫一声,又退了回去。萧布衣扭头一望,见到贝培凝望自己,眼眸深邃,苦笑道:“贝兄好箭法。”
“滚下去。”贝培一声低喝。
萧布衣心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摆架子,突然醒悟过来,不再废话,一咬牙,已经抱着贝培向山下滚去。
贝培人很瘦削,被他抱在怀中,紧咬着嘴唇,看起来痛苦万分,却还能适当的伸手出来抓点东西,缓解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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